這一天,飯團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在夜色掩映下,溜去趙寅那裏。今天,他和她有個約會。飯團對此十分期待,趙寅肯定是撐不住要問乙醚的事了,總算輪到她占上風了。
得意的飯團剛進到趙寅房間,尚不及反應,就被點了穴。緊接著,一個略苦的藥丸塞進她的嘴裏,一拍,那藥片在一股勁力的催動下順喉而下。飯團瞬間感到喉中灼熱絞痛,她怎麼就不知提防呢,居然大半夜上趕著被人下毒,她是得有多笨哪。
黑暗中傳來趙寅低沉的笑聲,飯團卻好像聽到了地獄的喪鍾。“跟我去一個地方。”飯團垂著頭跟著趙寅鑽入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不知前方有什麼等著她。黑暗總是讓人沒有安全感,沒有了視覺,總覺得不知有什麼魑魅魍魎躲在暗處,伺機而動。領路的趙寅卻好像本就屬於黑夜的精靈,散發著前所未有的悠遊自在。
終於,他們停了下來,飯團再次被定身,黑暗,沉默,蔓延著詭異。飯團越來越緊張,也不知趙寅是否還在,到底帶她來做什麼,不會是殺人嫁禍吧。她試圖說話,卻發現發不出任何聲音,難道真是要讓她做替罪羊?飯團急出了一頭冷汗。
這時,外麵有了些模糊地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飯團驚喜的發現,竟有師兄雲逍的聲音,天哪,他來救她的嗎?
“怎麼,你娘她又有要求了。她要和你爹結婚,從那之後不再過問幫中事務,我同意了。你不願修習毒術,不願進入女貞門。好吧,就算為趙家留一點血脈,我也同意了。如今,不過一個半路收來的弟子也舍不得了。”
“大姨,娘不是舍不得。隻是我不習毒術,她的一身毒術沒有傳人。飯團資質不錯,又肯努力,娘對她寄予厚望,願她承其衣缽。”
“你娘這徒弟的確收的不錯,頗有天賦和才能,好好教導,將來承繼我女貞門也不是不可能。”
“您別這麼說,趙寅表兄文治武功,聰敏非凡。女貞門交到他的手裏,才是名正言順,將來必能更上一層樓。”
“他?風流成性,武藝不佳,更別提武德了。在演武場上比武,對手雖占上風,卻是點到為止,切磋為主,他卻出手狠毒,屢使陰招,步步緊逼,還煽動女弟子造勢。如此才能品行,根本不像是我兒子,隻會讓我丟臉。別再跟我提他!”原本清冷的聲音此時變得有些尖利。
雲逍似乎沒想到門主的這種反應,外麵好一陣沉默。
黑暗中,飯團看不到趙寅的表情,隻聽他呼吸如常,並不曾急促半分。飯團心中一陣憋悶,那場比武她可是親眼所見的,趙寅已經處處忍讓,就差磕頭求饒了,她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憋屈,怎麼到了門主耳中還是被傳成了這樣。
過了好一會兒,門主似乎終於平複了怒氣,開口說道,“飯團今年七歲,在你娘那裏在學習三年,單獨教導,打好基礎,倒也不是不行。隻是三年以後,她必須進入女貞門為我效力。”“可是...”“行了,別可是了。大姨半天沒戳穿你,半月之前你娘才跟我通過信,隻是讓我稍加照顧,卻是同意飯團留在女貞門的。”
“姨,我隻是覺得飯團性子太過跳脫,不堪大任,留在女貞門若壞了姨的大事,反而不美。我這兩年也時常出門遊曆,有些見識了,不如這樣,我來女貞門幫您的忙吧。我辦事畢竟要穩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