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臉上多了幾分玩味,他坐下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刺客?”
“他請臣妾幫他接近陛下,也因為大家都是齊國人,所以並不避忌還對臣妾和盤托出。”
“那你又為什麼現在才說?”
“此事事關重大,臣妾一直在想要如何稟報。今日幸得陛下寵幸,所以借此機會親自報於陛下。實不相瞞,臣妾也想借此獲得陛下厚愛,恩寵不斷。”
“你叫什麼?”
“謝婉瞳。”
“很好,婉瞳。齊國在數年前就已滅國,這些年他躲在哪裏,你可知道?”
“這個,臣妾並不清楚。”謝婉瞳不知道該不該把一切都說出來,那裏畢竟還藏著駱櫻。
“那就想辦法去套他的話。朕很好奇,這些年他到底藏在哪裏,連趙高都查不到他的來處。還有那些藏匿他的人都應當受到重處。”
謝婉瞳開始明白,一個小小的卓帆尚不足以獲得嬴政的全部信任,她要付出的必須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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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出賣穀村!絕對不行!”卓帆滿臉堅決的拒絕道。
“現在走到這一步,已經由不得我們了。你已經被犧牲掉了,你覺得穀村還能幸免嗎?到現在,除了出賣穀村以獲得他的信任別無它途了。”
棄卒保車是他們兩個共同商量的結果。既然嬴政始終信不過卓帆,不如把他拋出來,由謝婉瞳前去告發,她是嬴政的妃子,又是弱質女流,嬴政應該會就此信任她。一旦信了她,對她放鬆警惕,作為他的妃子殺他的機會應當比卓帆這個侍衛要多得多。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嬴政居然會提出要懲處那些藏匿過他的人。
卓帆可以為複仇犧牲自己,卻絕不能連累無辜。何況,駱櫻還在穀村,若是將穀村出賣,那駱櫻必然也逃不掉。他怎麼能,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不行,不能這麼做!”卓帆堅決反對。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沒有退路,隻能向前。”
“不,不行。如果一定要這麼做才能報仇,我寧願不報這個仇也不能出賣他們。”
卓帆有了幾絲後悔,若他早聽駱櫻的勸,就不會把自己逼到這樣的境地了。
“你還是不明白。現在已經不是由你說了算了,現在是退無可退。”
“那就別退,也別再繼續。就此放手,現在放手隻是犧牲我們兩個,我絕不能再牽連無辜。”
“你瘋了嗎?如果現在放手,那我們之前為此所做的一切不全都白費了嗎!”
“停下來,你不能為了報仇而毀了更多的人。”卓帆的語氣近似哀求。
謝婉瞳搖頭道:“停不下來了。也停不了。”
“可是我答應過駱櫻要平安回去,我已經毀約,怎麼可以再毀了她!”
“她也有仇不是嗎,她會理解的。”
卓帆突然壓製住她並將她推到牆邊,急切的說道:“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做,我隻能殺了你!”
“你敢!”謝婉瞳從唇齒間擠出這兩個字,她不相信這個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男子真的會為了別的人而傷害她。
陷入狂躁的卓帆被她的話語擊中,果然將雙手覆上她細嫩的脖子,加大了力度……
沒有料到卓帆真的會這麼做的謝婉瞳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本能的發出呼救:“救命……有……有刺客。”
卓帆騰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但仍然有守在外麵的宮女聽到呼救聲推門而入,看到這個情景忙高聲呼救,卓帆不得不放手前去阻攔那名宮女。可是一切都遲了,附近的侍衛聽到呼救聲都奔了過來,寡不敵眾的卓帆隻幾個回合便被眾人製服。
不停喘氣的謝婉瞳看向猶在掙紮的卓帆,對眾人道:“他是刺客,快把他押出去!”
“我求求你,放過他們!就此停手吧!!”被眾人拖走的卓帆近乎絕望的哀號一路漫散開去。
停不了了!謝婉瞳在心底低泣,他還有駱櫻在等他;而她除了仇恨什麼都沒有。為了複仇她苟且偷生到今日,叫她放手,那她這些年所受的苦又算什麼,若是就此放手她又該如何向自己和死去的親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