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店出來,陷在副駕的座位上,吳永心腦子裏始終繞著剛才在大門口楊老師夫婦坐在出租車裏和她的那一番對話:
——“孩子的事兒,真沒要上?”
——“……”
——“都成家幾年了,你害羞啥?”
不是害羞,隻是對著師母她不知道要怎麼說。
——“哎呀,孩子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少問兩句。”楊老師接過話頭:“永心啊,你還是應該多跟王和學學。”
她一直都在學,怎麼這時候楊老師還冒出這樣一句?
——“咱們醫院的情況你也清楚,我是幫不上你們什麼忙了。王和他聰明會做人,能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給你們班上課的那會兒,覺著你也應該是個好強的孩子,可怎麼……南寧那邊總是缺人的,既然現在還沒有孩子,你再考慮考慮。不為別的,綜合科不像其它地方,你要不走這條路,什麼時候才能上得去啊?你們小孩子不知道,很多時候,好些事兒就是自己給自己耽誤了。”
她不是不考慮,就算不為著往上爬,楊老師的苦口婆心她也是感激的。
隻不過之前她考慮的是,大姨帶著文文過來住在媽家裏,隨時都需要個人過去幫忙——現在老的小的都回了深圳,這理由也就不成立了;而之所以還猶豫隻在於,上次就是因為和承澤出了問題借口走開,可問題並沒有因此解決,這回,難道她還要這樣遮遮掩掩地一走了之、讓事情自己爛在那兒?
這就像臉上長了癤子,得等它熟透了迸出來擠掉才能徹底好,妄想拿粉去遮去蓋,那隻能越來越糟。
到了家,吳永心也不招呼,自己洗了就往床上躺。
施承澤跟在後麵也把自己洗幹淨了,上了床,手從她身後圈上來。
“今天喝得有點多,我頭暈。”吳永心拿開他的手。
施承澤還是摸上去,解開她睡衣的扣子,手伸進去握住她輕輕撚,嘴唇一下下啄在她後脖梗上。
吳永心也懶得管了,任他在後頭動作。
施承澤翻到她上麵,扳著她的肩膀讓她躺平,把睡衣褪到她的手肘下,順著脖子往下親,含住她重重吸吮。
吳永心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往上推:“明天有班。”
“知道,”施承澤低低一聲:“我想要。”又裹了她兩下這才鬆開,雙手攏了她的胸緩緩揉搓,唇舌一點點地向下舔。
算了。吳永心半撐起來,硬把他推得躺下,抓住他的褲腰就要往下擼,手被施承澤按住。
她不吭聲,手背往上一頂擺脫開他的手,還是把他的褲子褪到腿彎那兒,扶住了就要低頭。
施承澤在上麵斷續低啞地□□。
床頭櫃上傳來嗡嗡嗡的震動聲,吳永心抬起頭來,伸手抓過手機,語氣平穩:“喂?好,我就來。”
掛了電話,她交待:“醫院有事兒,我得過去,你先睡。”
施承澤一隻手壓在眼睛上,停了停這才起身:“我送你過去。”
“我自己打車。”吳永心翻身下床到衣櫃那兒拿衣服。
“幾點了。”這時候哪兒還有車可打。
一路開車到了醫院門口,車剛停穩,吳永心解了安全帶就要下去:“我這兒不知要到幾點,你趕緊回——”
施承澤眼瞪著前方不看她,輕聲問一句:
“既然去吃中藥,為什麼又不想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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