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們自己有問題。
“為什麼要離?”把筷子放了,陳麗娟問。
“過不下去了。”吳永心咬了一大塊蓮藕,燙得悉悉索索。
陳麗娟一看這樣子就知道自己再怎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隻挑重點:“那你要去南寧又是怎麼回事?”有人邊要離婚邊趕著離開的?
吳永心沒料到這回媽媽能這麼一語中的,嚼蓮藕的動作頓了頓:“……施承澤他不願意。”
陳麗娟早就猜到是這麼回事:“當初你們要結婚我沒多幹預,現在要離,別的我也不管,你自己要把準了,不要糊弄自己又糊弄別人!”
=========================================================================
鄭浩一向是少爺作風,他很少看到他這麼風風火火的樣子。
施承澤在飯店裏坐定了有十分鍾,鄭浩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坐進他對麵的位置就問:“怎麼樣,你跟他們熟不熟?”
施承澤搖頭:“我去電視台從來就隻是錄節目,錄完了就走的,算得上認識的也就是他們社教部的責編張宏達,做廣告的事兒,完全沒門路。”
鄭浩點頭:“其實我也知道,我這隻不過是病急亂投醫。”事情徹底無望了,他反倒放鬆下來,抬手招呼服務員:“菜單!”
施承澤看他滿頭汗的樣子,問:“實在不行你去找找……鄭江陵,怎麼說也是——”
鄭浩迅速點了三菜一湯,呼地合上菜單交還給服務員,等人走遠了才對著施承澤笑一下:“不可能!”
“清芬不是有了嗎,你這麼東奔西跑的哪有時間照顧她?她看著也擔心吧。死要麵子那可是活受罪。”施承澤勸。
“沒事兒,”鄭浩還是搖頭:“養她養孩子我還養得起,現在我那兒也已經有了起色,最多再辛苦半年,我非得做出個樣兒來。”
施承澤見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好再多說,隻端著杯子喝水。
倒是鄭浩因為提到了鄭清芬,想起個事兒,問他:“永心那天怎麼回事兒?”
施承澤不明白他問什麼:“哪天?”
“吃年夜飯那天。”鄭浩沒好氣:“拿著個臉給誰看?”
他這就是裝傻了。施承澤反問:“你說呢?”
鄭浩也沒客氣:“哼,這丫頭就是個蔫兒壞。想當年跟我屁股後頭做壞事,把鄭江陵挺寶貝的一看碟兒打了,還不是我幫她背的黑鍋!現在真是長大了,當麵就敢給我臉色看。”
“你說的那都無傷大雅,”施承澤扯著嘴角笑了笑:“跟春節你幹的那個不是一碼事兒。永心最煩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還那麼著帶著人大搖大擺地去。”
“快別提清芬,”鄭浩氣得直哼哼:“她心裏也難受著呢!說我讓她裏外不是人了,永心小時候對她姐長姐短的,那天從頭到尾瞟都沒瞟她一下。”
這是為什麼他剛才已經說過了。施承澤沒再吱聲。永心對鄭浩下臉子那是鄭浩罪有應得,清芬隻是池魚之殃——甚至說到底,永心心裏真正介意的,恐怕也不在鄭浩身上。
鄭浩見對麵的人想得出了神,也不避諱了,直接問:“你們是不是也出了事兒?那天我看著她對你也……”
連鄭浩這個百八十年才跟永心見一次的人都看出來了,他也不想藏著掖著了:“永心她……要離婚。”
鄭浩沒想到單純抱怨能爆出個晴天霹靂,呆了呆才問:“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