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說不清,也沒法跟鄭浩說。施承澤閃身讓服務員上菜,不說話。
鄭浩也不逼他:“那你呢,啥意思?”
這回施承澤毫不猶豫:“我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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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被強逼著拿回來兩大袋吃的,吳永心把東西挪到一隻手上,嗝嗝唧唧地開了門,一眼看見書房那邊房門下透出來的光線,換好鞋提了袋子就往廚房走。
那天之後承澤就開始和她冷戰。
從來挑起冷戰的都是她,這次換了人,也挺新鮮。邊把袋子裏的東西整理出來分裝到冰箱的冷藏室和冷凍室,吳永心邊想。
——“先別收拾了,你坐下。”那天看他摔了碗筷進去書房,她以為又談崩了,一個人坐在外頭吃完了麵就準備收拾東西,結果他從裏麵又出來了,臉色暗沉地交待她。
——她也想說清楚了再走人,於是重新坐下:“你說。”
——“我說了跟王佳沒事就是沒事。你別急,我知道,你上次講的是避嫌。是,我之前是粗心,沒太注意這方麵,但永心,咱們天天在一塊兒過日子,我對你到底……你真不清楚?”
還是抓不住重點,所以她不想聽。
想到那天兩人的談話,吳永心就控製不住地心煩,關上冰箱往臥室走。南寧那邊比這邊要暖和得多,她得把春秋裝都翻出來,該洗該曬就得趁這兩天,不然到那邊穿衣服都成問題。打開衣櫃,她把可能需要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攤在床上。
“今天我跟鄭浩見麵了,清芬有了,他忙得焦頭——你幹嘛?”她身後突然有響動。
連孩子都有了。人以群分,他也許能接受他哥們兒這種事,她不行。吳永心抽出羊絨披肩擺好:“從家裏拿了些熟食和醃貨回來,媽上來了記得做了吃。”
施承澤向前再走兩步:“你幹嘛?”
吳永心回身又埋進衣櫃裏:“派遣證下來了,最晚這周末。”
身後沒了聲音。
她背上莫名開始冒寒氣。
——“你對我是好,但換個人呢?不管是誰,隻要那人是你老婆,你都能對‘她’好吧?”既然他抓不住重點,那她直接給他點出來。不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在對她好的同時還對王佳喬敏之流溫柔以向嗎?責任和感情,在他看來根本是兩件事,一點兒也不衝突。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他異常憤怒。
——什麼話?實話,決定了要談清楚那她當然隻能說實話:“難道不是?承澤,我是真希望咱們好聚好散,如果不行的話——”
——“如果不行你就去南寧?有可能的話,還要去投奔王和?避嫌是你說的,吳永心,你自己有沒有做到?!”
爭論一旦陷入胡攪蠻纏那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這兩天他發起的冷戰無非是進一步證明了那天他不是一時氣憤衝昏頭腦,而是真那麼認為,認為她和他一樣,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好得很,原來這家裏竟沒有一個幹淨人,那她還說什麼?
其實冷戰有時候也不錯,像現在,他大可不必又來問她去南寧的事兒。
這麼一想,吳永心背後的寒氣很快散去,臉麵早就扯破了,又哪還會有什麼更可怕的事。
回身正視死死盯住她的施承澤,吳永心開口:
“承澤,從頭到尾我都不是賭氣,這次。不管是為了誰,這是公事,我一定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