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提到周家,在場的小半個時辰後,這局棋終於下完了,梁秋跟他所在的一方,大獲全勝,另外一方則是垂頭喪氣,很是不服的樣子,要求再下一局。
看著梁秋都快忘了正事,杜東明一把丟下嘴裏咬了一半的李子,湊上前道:“諸位師伯,我覺得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老師還有重要事情要宣布呢。”
他們這才注意到杜東明和他身邊的楚易,不由皺起眉頭,似乎誰也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便收斂了一些,也有些惱怒。
這裏可是先生們私人別院,一般是不讓外人進來的,即便是書院的弟子,也隻有幾個親傳,才能夠進入,普通弟子必須通報,並得到允許才行。
眾人都看向梁秋,不知他搞什麼鬼,這麼一提醒,梁秋才想起正事來,笑著說道:“諸位師兄師弟,這位是我正準備收入門下,親自教導的弟子,剛才一時興起,差點把這事給耽誤了,來來來,楚易,快給諸位先生見禮。”
“楚易,見過諸位先生。”楚易拱手,微微躬身。
別院立時安靜了,諸位先生都打量著楚易,不知這是何來路,竟然能夠得到梁秋的垂青,要知道梁山學館可是直屬天書院。
他們的親傳,日後都是要推薦到天書院,成為大唐帝國的棟梁之才,也有可能像他們一樣,調派一方學館,成為先生。
若隻是個普通弟子,那也就算了,梁秋看上的,肯定不會有錯,但畢竟是親傳,他們都很慎重,雖然相信梁秋的人品,不會夾帶親屬關係,也必須慎重考察。
更有的先生,生出了要跟梁秋爭奪的意思,上次杜東明的事情,可把他們的腸子都悔青了。
“還不介紹一下自己。”梁秋一臉的沉靜之色,不仔細試探的話,誰能發現楚易天賦呢?有他在,當然不會給這些同僚試探的意思。
不等楚易開口,突然一位青衣老者走出,道:“先不要介紹,老夫覺得,如果這位小夥子是個人才,不經過舉試進入梁山學館也是可以的,但總得讓我們諸位考核一番,才能入學吧?”
眾人一聽,紛紛附和,其中一老者道:“我梁山學館並沒有門檻,凡是有才者,皆可入學,卻得經過考核,哪怕是有引薦,也必須如此。”
“嘿嘿,李安成、楊嶽,你們兩個又想跟我搶嗎?”梁秋厲色道。
首先開口的老者喚作李安成,也是學館的先生,論資曆不必梁秋差,笑著道:“學館的規矩如此,不經考核,哪怕他就是萬年一出的雄才,也入不得學館。”
“我梁秋相信他一定能入學館,要考核?行,走著瞧。”梁秋很是自信,說完看向楚易,道,“諸位先生有問必答,若有不公之處,我給你做主。”
別院的先生都是眉頭一皺,哪裏不知道梁秋這是在籠絡人心,經過了考核後,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楚易的手裏。
“你放心,學館傳承的是天書院,天書院可是大唐的精神所在,若是不公,又怎能立世?”另外一位老者道,正是後麵開口的,叫做楊嶽。
他這句話,輕飄飄的便把梁秋之前的籠絡給抵消了,諸位先生也是點頭附和,梁秋吹胡子瞪眼,卻也沒辦法。
好在,他占據了先機,但此時他卻有些擔憂,要入學館,不僅僅需要的是意誌,也必須精通詩詞歌賦,聖人道理。
他之前急匆匆的,卻忘記了考一下楚易這方麵的東西了,不過,他想到杜東明,便有了打算,隻要楚易的人品過關,哪怕在這方麵就是個草包,他也認了。
“要入學館,我們並不需要你精通詩詞歌賦,多有才氣,但你至少也得熟讀聖人經義才是。”楊嶽走出來,問道,“請問,譚淵亞聖七十二章,第二小節,所書為何?”
在諸位先生的注視下,楚易到底還是感覺有些壓力的,但這聖人經義,他自然也是熟讀的,沉默了片刻,念道:“凡人為善,不自譽而人譽之;為惡,不自毀而人毀之,大致的意思是:凡是做好事的人,不用自己稱讚,人們自然會稱讚;凡是做壞事的人,自已不罵自己,人們自然會罵他。”
梁秋眼睛一亮,楊嶽繼續問道:“第五小節,第八段,所書為何?”
楚易遲疑了瞬間,繼續答了起來,幾乎一字不漏,而且每一段都有自己的理解,讓諸位先生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接下來,諸位先生爭相出題,除了聖人經義之外,還有何種詩詞歌賦奏對等,楚易也是輕鬆的應答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