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廚房裏傳來一陣香氣。她將三張大餅和一碗麵剛盛放好,金氏就進來了。

把東西端起看了看,金氏開始習慣性指責:“說了多少遍,少放點油少放點油,你當家裏是有錢人家啊?盡會敗家。”

她幾乎就是用油擦了下鍋,再少放點還不如幹脆不放。蘇淩寒內心吐槽,麵上卻是一句不反駁。金氏原本就是個炮仗,點起來才麻煩。

蘇老太太即蘇陳氏和蘇祥已在飯桌前等著。金氏將麵放到老太太麵前,撕開一張大餅,把大的那部分遞給蘇祥,小的給蘇淩寒,拿著另兩張大餅往房裏去。

“娘,我去給孩他爹送吃的。”金氏對蘇陳氏道。順便也一起在房裏吃了,後半句金氏沒說,但行動已經表明了意思。

“嗯,叫他不必心急,好生養著。”蘇陳氏麵上沒什麼表情,不冷不熱地道。

見金氏去了房裏,蘇祥趕忙用小手把自己手上的餅又撕了一半給蘇淩寒,話卻是對著蘇陳氏說的:“阿奶,我吃不完,給姐姐吃。”

蘇陳氏笑著捏了下他的臉:“你自個吃飽就成。”

“這就吃得飽!”蘇祥晃晃手裏的餅。

“他對你倒好。”蘇陳氏看向蘇淩寒。

“我對他也好。”蘇淩寒將口裏的餅咽下去才說話。見蘇陳氏不吃麵,倒幫蘇祥將餅撕成小塊,搖頭,“奶奶,你別管他,他自己會吃。麵要冷了。”

蘇祥立馬道:“阿奶,我自己吃。”

蘇陳氏笑嗬嗬地摸摸蘇祥的頭,“真懂事。”說著也就不再幫蘇祥,自己拿起筷子吃起麵來。

蘇淩寒看著蘇陳氏,她臉上的笑容讓她臉上橫生的皺紋都透著一股慈祥,給人很親近的感覺。可事實上,她這奶奶凶悍起來完全不輸於金氏。幸而她識文斷字,得到蘇陳氏的喜歡,不然這日子恐怕要難上許多。

是的,別看蘇陳氏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農村,她最喜歡的卻是讀書人。這和她爺爺有很大關係。據說她爺爺是神童,年紀輕輕便中了秀才,可惜後來“時運不濟”,到死也還是秀才。

難得的是,神童爺爺和村婦奶奶一生和睦,自十年前爺爺去世之後,蘇陳氏每每隻能拿著他留下來的書緬懷一二。原身原先也是不得蘇陳氏喜歡的,不然也不會在七歲時因著一場風寒就去了。之後她憑著給蘇陳氏念書才讓李陳氏改觀,也間接提升了在這個家裏的待遇。

至於她識字為什麼不會受到懷疑,那是因為她有個不一般的親娘……

想到這裏,蘇淩寒止住思緒。對蘇陳氏道:“奶奶,等會我去山裏采點蘑菇,剛下過雨,蘑菇肯定多。若彥大叔那兒有沒賣的大兔子,中午就可以吃兔肉燉蘑菇。”

“我也去!”蘇祥咽了下口水,黑溜溜的眼睛裏滿是期待,“我要吃兔肉燉蘑菇。”

“哪能總白拿姚家的東西?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人家是獵戶,獵物都是要去賣錢過日子的。”蘇陳氏瞪她。

蘇淩寒滿不在乎:“以往彥大叔獵一隻兔賣一隻,根本沒什麼收入。聽了我的建議,他家才開始養兔子,現在可比往常好過多了。我要太客氣,彥大叔才不高興。奶奶不也說了,他家都是實誠人。”

更何況,彥家和她的關係可不一般,別說拿一隻兔子吃,拿十隻他們家也不會有誰說個不。

“你的建議你的建議,胳膊肘盡往外拐。”金氏出了房門就聽到蘇淩寒的話,火氣又冒出來,“有了掙錢的法子不知道給家裏說,平白告訴別人,虧不虧心?”

在蘇陳氏麵前,金氏也不敢說太難聽的話,但話中的不滿一點也不少。

她聽村裏人說了,彥家父子三人和縣上的客棧簽了協定,每月給酒店供兔肉。如今就是不打獵,每個月僅靠賣兔子收益就比一般種田來得多。

“娘,不是什麼賺錢的法子都適合我們家的。”這會大家都吃完了,蘇淩寒邊收碗筷邊道,“就算一開始我說了,我們家也抓不到兔子。連兔子也沒有怎麼養?”

不等金氏說話,她接著道:“不過娘也別說我胳膊往外拐,我也想家裏越來越好。還記得我前些日子搗鼓的白菜嗎?我們家可以靠那個賺錢。”

“嘁,”金氏完全不信,去雜物房拿了農具就要出門,“白菜是個什麼稀罕東西,家家戶戶都有,拿出去賣還不如自個留著吃。真是鑽錢眼裏了,真當錢那麼好賺?”

蘇淩寒洗著碗,嘴角輕勾,心道:“錢本來就很好賺,尤其是她有無數個好點子。對她而言簡直就是遍地黃金。”

而她,也終於要踏進商途,大展拳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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