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好聽、不好當。命運有意識地再次把我推到焦點鏡頭的特寫位置。這裏有命運的某種暗合,更多的是性格使然。
我與劉毅是好朋友,想一起合作一把的念頭早已有之,但總是沒有找到合作的契合點。也就是說沒有一個使我們共同感興趣的項目。
事實上找項目比下決心投資還要難。
我們各自都有很多好朋友,有很好的人脈資源,朋友需要常聚首,開個酒吧,既可以賺錢,又可以敘舊。這想法產生之後,立刻達成共識。接下來是如何為我們的酒吧定位,也就是突出什麼樣的經營特色。中國著名舞蹈家楊麗萍和楊二車娜姆都是我們的好朋友,她們家我們也都去過。她們家的裝修風格都是屬於古典主義,加上古香古色的實木家具,於鬧市中圈起一份屬於自己的純天然的靜謐。
我們從中看到,這是藝術家階層的一種時尚和追求、一種偏愛和生存需求。這傾向,代表了21世紀快節奏生活中人們對生活質量的向往。我們何不把酒吧定位在這個層麵上?把藝術家的恬靜環境克隆放大,讓更多的人來享受、讓更多的人在緊張忙碌的一天過後,有一方靜地安歇疲憊的身體,讓思想放飛,讓心靈怡然小憩。
行者無疆,但總要有個小憩的地方啊!行者部落的概念就這樣誕生了。
接下來是選址。我原打算選在亞運村,因為亞運、奧運的場館都在這邊,我的公司總部也在這邊,工作起來也方便,新老公司都能照顧到,發展也更有潛力。
合作夥伴劉毅則主張選在王府井附近,他覺得王府井的地理位置對於消費者來說更方便、更有影響力。中國第一街當然要比亞運村更響亮些,我也沒做更多的堅持同意了他的意見。
大家都是朋友,往往都是以公司的利益為出發點、或站在對方的角度上做換位思考更多些。恰恰是這種義氣用事,導致了沒有進行更嚴格科學的論證,最後把自己推向了經營戰場的滑鐵盧戰役。這是後話。
選址階段還遇上了一件更巧的事,當時湖南電廣集團進軍京城搞房地產,把新東安市場六樓全部租賃下來,有朋友主動找上門來,讓我們租一塊地兒做酒吧。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又適合自己的想法,又圓了朋友的麵子,何樂而不為?一舉兩得,皆大歡喜。選址、簽約、裝修、布置,一切都是水道渠成,一路都是綠燈。原計劃裝修費要花10萬元,結果等裝下來就變成了20萬元。開業後,事前沒有料到的各種弊端相繼浮出水麵。
一是第一街王府井沒有停車場,客人進餐要走很遠的路,極不方便。
二是就餐環境固然好,但客人在裏麵不能夠吸煙。遇煙,屋頂的防火報警器就會噴水報警。搞得吸煙者都非常尷尬。
三是餐廳操作間不能使用明火,一律使用電力做為能源,成本較高。
四是六層整體效益不太好,即六層的人氣指數和經營效果,對我們的酒吧有直接製約性。事實上,六層的整體人氣一開始就不好,有著先天不足的冷清。
五是最致命的營業時間問題,整個新東安市場要求在晚九點必須關閉、撤離。而我們的酒吧這時正是一天營業時段的高峰期,這時關閉,無異於截斷財源,猶如掐住咽喉一樣。
我們很快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已騎虎難下,裝修好的店麵不能背走,我們隻有按部就班往前走。開局不錯,紅紅火火、轟轟烈烈,多家新聞單位前來采訪報道“行者部落”。影視界,藝術界和一些企業界、營銷界、策劃界的大腕、明星都願到我這兒說事、聊天,或開展商務活動、或召開新聞發布會。簡直是車水馬龍,門庭若市。我又是個極愛麵子和極愛交友的人,或免單、或贈菜,幾次下來,朋友的數量滾雪球似的往上漲。我不在時,有的人甚至根本不認識,吃完也簽單,都說跟“酋長”是朋友。來的都是客,我手下的人,哪個也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
我在小城開書店的情景又在中國第一街上演了。來來往往的朋友多,我又成了及時雨宋江。
許多追星族女孩聽說這裏是名人常出沒的地方,紛紛托人或直接找我,要求到“行者部落”工作,不給工資白幹也樂意來。我整天被這些瑣事拆分的七零八落。
最忙時要屬開新聞發布會和沙龍式的聚會,這時一般都是白占場地,而且其他客人還得被拒之門外,因為場地不夠用,進來的客人都要被請出去。每逢這時,等於不掙錢還要往裏搭錢。但是我高興,我喜歡這樣。這說明人家瞧得起咱。
原計劃投資60萬元,劉毅投24萬,剩下由我包幹。兩個月下來,投入就超支了,劉毅還要投,被我製止了。那時,他剛剛掙下第一桶金,底子比較簿,我比他起步較早,底子厚一點。我說你別投了,投出去也是打水漂,還是讓我來承擔吧。就這樣一直往裏搭錢,到結束時總共投進去80萬元。
這期間,我們並沒有因為浮出水麵上的五大弊端,被動地“敬候”關門走人的時刻早早到來,而是主動出擊,進行了一係列的經營策劃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