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很是奇怪我為什麼要問安然的事情。我隻好簡單地對他們解釋了一番:“安然有了我的侄子,而那個沒出生的孩子可能有點異樣,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她。”
“原來如此。”
大家當即發動還可以行動的人員,搜尋安然的氣息。
“二部的人把地麵上都包圍得水泄不通,所以,安然一定還在這個醫院裏麵。”方曜醒過來之後立刻對我們說道,“她行動不很方便,應該很快可以找到她。”
事實證明方曜說的沒錯,我們這邊的盟友們很快就找到了安然。而且恰好是駱氏的人,據說是靠著鼻子找到了她的行蹤,而發現了之後自然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像拎獵物一樣把她拖了出來,完全就不是在對付一個人。
我看著他們粗魯的動作,心裏有些不爽,好歹她也懷著我的侄子啊。忙上前去把駱氏的人的手掰開,把安然扶過來。
雖然在以前她騙了馬學成害得他死亡的事兒讓我對她沒什麼好感,但是現在她的這副模樣也是夠慘的,臉色蠟黃,麵容憔悴,一隻手卻無意識地放在自己的腹部上,一瞬間我就想起了母親,想起了衛寅之前說的那番話,心裏的情緒又起伏了一下。
安然看著我,眼裏滿是驚恐,還有一絲哀求。
她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卻問道:“衛寅呢?”
她現在大概還不知道那其實不是衛寅吧,但是我並不打算對她解釋太多了,她那樣兒已經夠可憐的了。我直接說道:“衛寅讓我來照顧他的孩子。”
她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深陷的眼窩裏滑出兩行清淚。
“走吧。”我歎了口氣。
安然一直很安靜地跟著我們往地麵上走,隻是在一片寂靜中,我時不時地可以聽見她的幾聲抽噎。
在彙報過安然的情況之後,二部的指揮小組就迅速派了一名警員帶著我們準備回去了。
臨走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陰森森的大樓,盡管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但是醫院上方的天空裏依然是一片陰霾,看起來和黑夜沒什麼兩樣。
坐上車之後,我們一路向著雷嵐指定的地點趕去。玄羲和方曜他們都在後麵收拾,隻有白冷和我一樣坐在後座。安然一個人倚在車門上,目光無神地看著窗外。
出了醫院,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我的眼前敞亮起來。已經是白天了。太陽高高地照著。我忽然明白了一個事實。
那一切,都過去了。
我噩夢般的過去,黑夜般的過去,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我的未來,像這前路一樣,充滿著陽光,把一切陰霾都甩在後麵。
想到這裏,我的嘴角上揚,我一定是在笑。
平靜的生活……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不是嗎?
我無意瞥了一眼白冷,卻看見他癱軟著待在我的另一邊,臉色煞白,比安然還要嚇人。我心裏咯噔一下,去拍了拍他,但是他就像一隻布偶,隨著我的動作搖晃了一下,沒有動。
“白冷?”我輕聲喚道。
沒有動靜。
“怎麼了,白冷,你……”我把他的臉側過來,他的臉色灰白,氣息非常之弱,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唔……”
他的身上有了淡淡的光閃過,接著,他的身影就縮小了。
變回了原形……
我估摸著他隻是累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剛才一戰肯定消耗他太多了。我把狐狸抱到自己腿上,它眯了眯眼睛,接著又睡著了。
一旁安然看著白冷的模樣先是有些吃驚,但她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又轉過頭去了。
結果到了軍區的醫院,一診斷,安然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刺激什麼的,居然不得不提前讓小孩出生。沒兩天她就被推進了產房。我讓錦彥他們去照顧狐狸,和方曜兩個人守在病房門口。雷嵐下了命令,在小孩出生的第一時間我們就可以進去,一旦發現有什麼異常,我們立刻就可以不打招呼自己做出處理。
“處理”二字聽上去分外不詳。
在安然進去之後不久,有個醫生過來跟我們說了件事情:安然的身體非常異常,看上去生命特征不強,但是又實實在在是活著的。
聽了這話,我和方曜對視一眼。看來衛寅說的沒錯,安然她的確有問題。
我們倆在病房外麵等了好幾個鍾頭,一直到後來,我都疲憊得忍不住想睡覺了,就在這時,一道尖利的驚叫聲徹底清除了我的睡意。
“啊啊啊——!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