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小的後知後覺的尖叫,陳雨隨手抄起毯子將我裹住,抱著瑟瑟發抖的我自言自語的安撫,院長急忙打了120,陳嬤嬤搜出急救箱先止了血,隻有南墨,在陰暗處鬼魅的暗暗觀察著。察覺我的目光,理理劉海。

我沒有忽略那一瞬間眼底的嘲弄。

像有人在無名火上加了60%的vodca,我一躍而起,陳雨被我掙脫在地,三步並兩步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笑什麼笑,你算個什麼東西,把你的臭架子收起來,我告訴你,別想往外摘,隻要是這兒的人,榮辱與共,休想置身事外!”

林嘉想把我拉開,我也不知哪裏來的氣力,死死的攥著就是不鬆手。突然後腦一發蒙,倒在了南墨的懷裏,一股清香的山茶花氣味令我安心。

醒來時,天已大亮,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南墨推門進來,我警惕的看著他,他也不理我,自在的找了張椅子坐下。

見狀懶的理他,翻個身繼續與周公相會,他突然開口:“對不起。”

我隨便應了一聲,並不把這句道歉放在心上。他不在意我的失禮接著自說自話:“我沒有看不起你,我隻是有點麵癱而已……”

我“撲哧”笑出來,樂不可支的轉過頭,他難為情的避過我的眼睛,我調整一下神色接受了他的來意。又閑聊了幾句,發現和他實在沒有共同語言,又記起昨天李莉被我打傷,便問他有沒有消息。

他說,就是輕微腦震蕩,血流的多所以看起來嚇人,讓我安心。

又從口袋裏磨嘰的掏出一個物件,慌忙塞在我手裏,逃難的奪門而出。

遲鈍的將視線轉移至手上,好笑的搖搖頭——一袋大白兔不至於這麼別扭吧。

鬧劇到這個地步也該結束了,打這以後,李莉看到我就會跑,生怕我失控起來再在她腦袋上開個洞;院裏得罪過我的孩子們見到我躲的遠遠的;溫姐姐對我比以往更好;院長明令禁止不準集體議論身世背景;陳嬤嬤罰我抄寫課文一百遍,最後經不起我的軟磨硬泡又撤消了;南墨成了我的好友,成天跟在我們一群不省事兒的屁股後麵,徹徹底底的融入了團隊確定了身份。

那一天我睡不著,偷偷跑去南墨床上。他挪了挪,騰出半張床,我爬上去與他相擁,這一刻,心不經意間顫動並隨之溫暖,四肢不再僵硬。埋進他的懷裏,發現我喜歡上了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山茶氣息,奇異的安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