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頓了一下,換了口氣說:“不,應該說南昌的整個道教協會內部都病變了。哦,上帝,鬼知道這些神道眾的老鼠屎在秘聞局眼皮子底下幹了多少年見不得人的勾當?”
“南方本來就不是神道眾的重點關注對象。”女人說道,“行了,要秋後算賬也留在以後,那些失蹤了的人和那個所謂的‘加固封印儀式’,你有頭緒了麼?”
“這正是老爸找我來的原因。”青年邪邪地一笑,隨後懶懶地往居民樓的一個不起眼的樓道裏掃了兩眼。
“我就知道,你故意不到車裏去躲雨,絕不僅僅隻是為了觀察這惡心的下水道。”女人笑了,隨後疾步走進樓道,青年也緊跟其後,兩人在一樓的一道看似已經廢棄的門房門口停了下來。
“聽這附近的人說,以前這樓裏有一些釘子戶,而這家人家卻意外地沒有堅持太久,開始拆遷後很快就搬走了。”青年說道,“據說是靈異事件,而拆遷隊也遇見了同樣的情況,所以拆遷工作才不了了之。”
女人推了推門,外部鐵門已經徹底鏽死了。於是女人往後站兩步,狠狠一腳踢了上去。“咚”的一聲巨響,不知廢棄了多久的脆弱鐵門和裏麵的門都被一腳踢倒在地,一股灰塵漫了起來,頓時把兩人眼前全染成了灰色。
“哦,上帝!”青年厭惡地往後退了好幾步,避開了瘋狂湧來的灰塵,“秘聞局的人做事都這麼野蠻嗎?簡直就像個beast(野獸)!”
“碧池?”女人皺起了眉頭。
“是beast,不是bitc......哦,我為什麼要和一個陝西農村裏出來的女人說英文?!”青年似乎有些歇斯底裏了。女人說:“抱怨話留到之後吧,我們先進去看看情況。”
兩人跨過殘破的鐵門,邁步進了裏屋。這是一件很簡單的居民住房,三室一廳,不大也不小,隻是許久沒人住了,灰塵和蛛網已經徹底統治了這裏,廚房遺留的一柄飯勺也布上了塵埃。
“這怎麼看也就是一個普通住戶,”女人咳了兩聲,撥去了眼前的浮塵,“你說的靈異事件是什麼?”
“從三年前開始,這兒的牆就不斷往外滲水,屋內氣溫也變得比屋外相對要低,夜晚還能聽見奇怪的聲音。”青年摸了摸一塊靠近廚衛的牆壁。這時候女人也才感覺到,這屋裏確實比外麵冷,而且是一種類似於陰寒的冷。她走近牆壁也摸了摸,發現牆壁上確實濕得甚至有些粘手,而與此同時,她忽然心頭產生一絲詭異感,卻又不知從何而起。
“這不是普通的受潮......後來施工隊也證實了,這兒的房屋構造和裝修沒有不合理,這根本就不是房屋的問題。”青年自言自語道,又仿佛在暗示什麼。
“是空間節點?”女人恍然大悟。
“如果現實的房屋沒有問題,那我們姑且就這麼假設。”青年說道,“城市中不會平白無故出現空間節點,山海境的出現都與妖有密切聯係。而前往參加加固封印儀式的眾人全都失聯,那麼我們不妨假設他們全都去了一個秘密的山海境中?”
女人接過他的話:“而這兒離繩金塔不遠,這個空間節點的出現也不是偶然,或許就通往那個山海境?”
青年說,““目前隻能這麼想了。既然如此,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在這個房間內,找到那個特殊的空間節點,然後打開它了。”女人問道:“那我們怎麼找到空間節點?”
“空間連接處靈力必會比其它地方更加激蕩,激蕩處必會產生反常之事。”青年說了一句。
“反常之事......”女人低聲念了幾句,隨後環顧這房間四周。客廳裏、廚衛裏、房間裏剛才都看過了,除了一些破舊的家具,就什麼都沒有了,還有哪裏是反常的呢?
女人忽然想起來,剛才她手扶著那片潮濕的牆壁時,心頭產生的那一絲詭異感。她順眼望去,看見了那片牆壁,還是如同之前一樣潮濕,幹幹淨淨的,沒有蜘蛛網和灰塵,光溜溜一片。
這屋子裏布滿了灰塵,怎麼偏偏這片牆上,沒有一絲灰塵?
“就是這兒了吧?”女人指了指這牆,青年走近一看,說道:“能感覺到輕許的靈力波蕩,應該就是這兒了。”隨後他沒有回頭對身後的女人說:“新月姐,如果這回能順利進去,你可就立了大功了!”
“那你還不趕快動手?”女人撇嘴。
“ok!”青年笑了笑,隨後把左手的手套脫下,露出手背上閃著淡淡光芒的詭異的紋絡。他的眼神中滿是期待,還有點小小的興奮,就像漁夫即將拽出潛藏在黑暗水下的魚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