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瑾萱自然也是不好過的,常常會在噩夢中驚醒,她會夢到鍾媽媽在夢境裏責怪她,向她索命,也會夢到唐麗那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如夢魘一般揮之不去,最後都總是蔣千絕抱著大汗淋漓的她輕聲安慰。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午後,天色已經微微有點黑下去了,這是鍾媽媽走後的第十天,房瑾萱清清楚楚的記得這一天,這一天,對於她來說,是噩夢。
房繼業還沒有從血沉的陰影裏走出來,蔣千絕的傷疤也還沒有好完,鍾致遠還是渾渾噩噩的抽煙喝酒,房瑾萱更是承受著無法承擔的心理壓力,說好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寶寶,總是呆著呆著就過了,她竟然能整整一天在發呆中度過。至於在幼兒園的工作,盡管校長再三挽留,她還是早辭了,每天能在蔣千絕工作回家以後做上一頓飯就是最厲害的了。
這一天午後,她已經做好了晚飯,坐在沙發上等蔣千絕下班回來,趁著這個當兒,她又開始發呆了。突然,悠揚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心髒不由得撲通撲通的跳,因為那是鍾致遠打來的,自從鍾媽媽走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在打過電話給她了,別說愛,現在的他,肯定是恨死了她了吧?
房瑾萱心想,這肯定是他打電話來罵她了,房瑾萱猶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接,幹脆心一橫,接就接吧,有什麼大不了,本來就是她的錯,讓人罵幾句又會怎麼樣?
“喂。”
“瑾萱,你在家嗎?能不能出來陪陪我說說話,我在玉龍酒館。”那邊傳來鍾致遠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不過卻不難聽出有啤酒瓶劈裏啪啦碰撞傳出來的聲音。
“我……”
“那就算了吧,你不願意就算了。”鍾致遠的聲音聽的出來很失望,無限的落寞。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反正……你在玉龍酒館是嗎?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出來。”房瑾萱想了想,還是出去見見他比較好,跟他誠心的道個歉,順便勸勸他,然後說明一下他們的關係,勸他重新去找一下適合他的女孩子。
房瑾萱給蔣千絕打了一個電話,偏偏天不盡人意,蔣千絕剛好出了公司,發現手機忘在了辦公室裏,返回去拿了才發現沒有電了,就直接開車回家,沒想到正遇上人流高峰期,堵了很長時間的車。
蔣千絕坐在車裏,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心裏有點不安,太陽穴突突的跳,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著不會是房瑾萱一個人在家裏又不開心了吧,想到她的模樣,又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房瑾萱穿著厚厚的棉襖來到了玉龍酒館,這個酒館很大,茶室,麻將館,酒館,足浴店都齊了,她遠遠的就通過玻璃窗看見鍾致遠正坐在裏麵喝酒,桌子上已經堆滿了酒瓶,他也開始頭一點一點的啄食了,好像坐也坐不穩了的樣子。
房瑾萱加快了腳步走進去,輕輕坐在他身邊,鍾致遠趴在桌子上,聽到了動靜便抬了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雲淡風輕的繼續趴下去睡覺。房瑾萱一陣難受,果然,他真的很恨她,從他的表現不難看出。
房瑾萱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來去扶他:“鍾致遠,快起來啦,你喝多了,你送你回家快。”
鍾致遠卻像是跟她杠上了,死活不願意起來,他本來就很沉,力氣又大,酒一醉了更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哪還管你是誰,嘴裏一出來就是爆粗口:“放開我,我沒醉,來,瑾萱,好不容易舍得離開你男人來陪陪我,陪我喝兩杯,快……”(此處省略一百萬字的粗口。)
房瑾萱皺起了眉頭,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既然拉不動他,那幹脆就不管了,沒好氣的放開了他。
鍾致遠本來是想博同情的,卻沒想到她會這樣,抬起頭來盯著她,已經有了一點點怒火:“房瑾萱,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嗎?告訴我,要不是因為我媽媽,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同情我,就認為我隻是一個可憐蟲?告訴我。”
鍾致遠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帶吼的,把房瑾萱嚇壞了,她隱隱覺得此地不宜久留,站起來就要跑,沒想到鍾致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往後使勁兒一拽,她就整個人倒在了他的身上,鍾致遠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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