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東籬不是老幺麼?”莫小蝶驚訝的問。
“按年齡他排行老幺,但他的確是我們的老大,是‘鬼堡’的主子。”
莫小蝶呆了半晌方道:“一定是你們強迫的吧?”
“是,但他夠格。東籬與你說了他外公與母親的事了吧?”
“嗯。”
“你可知道,外公與母親死後,東籬一滴眼淚也沒流?他甚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因為,他不想讓我們難過、讓我們愧疚。好一段日子,他都吃不下東西,但他硬逼著自己吃,哪怕吃了吐、吐了再吃!”大哥的聲音開始哽咽,四下亦是一片愴然。
“那一段日子,我們不知是如何度過的,”大哥平靜了片刻,繼續敘說,“驟然失去依傍,仿佛天塌地陷。是東籬,他撐起所有一切!他苦練武功,付出比常人十倍的毅力,他讓我們沒有時間去傷心、去難過,因此,我們很快熬過去了。沒有東籬,也就沒有我們的今日。他表麵上儒雅溫文,毫無咄咄逼人之勢,而骨子裏剛性十足,此種方為好男兒中之上乘。他不做堡主,誰做堡主?”
無人出聲,隱隱唏噓一片。
莫小蝶雙睫淚然。許久,人們方穩定情緒。
“為何不曾聽過‘鬼堡’的名頭?”莫小蝶輕輕問。
大哥詫異的看她,旋即點點頭。“你生在王府,又是郡主千金,再加東籬性子清淡,不喜招搖,這江湖上的事你自然所知有限。”
“這麼說,‘鬼堡’也像‘天魔幫’一樣有名囉?”
大哥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那麼東籬與水亦寒的首次交鋒,哪個贏了?”
“你猜呢?”大哥頗為有趣的看著她。
“東籬?”
“自然是。”
“後來呢?每次都是東籬贏?”
“是。”
“於是那水亦寒便由恨生愛,不知不覺陷入情網了?”
“女人大多難以抗拒比自己強悍的男人,愈是自身強悍的女人愈是如此。但東籬毫不知情,我們都感覺出來了,隻有他蒙在鼓裏。”
“哦,原來東籬這麼遲鈍啊!”
眾人失笑。
“不要以為東籬從來都是那麼內秀靦腆,像個甚少見到女子的毛頭小子,事實恰恰相反,即便是落入‘月黃昏’之前,東籬亦見識過眾多女子,經常出入風月場所……”
一聲響亮的抽氣聲打斷大哥的話,大哥看了方紫鳶一眼,輕歎:“幹我們這一行,這是必需。尤其剛出道時勢必身經百煉、涉獵極廣、閱人無數,方能在日後的血雨腥風中胸有成竹、立於不敗之地。否則,你以為麵對天魔幫的種種威逼引誘,東籬何以不動如山、坐懷不亂?見慣風月的人不輕易動心,眼光也高傲而獨特,一旦動心卻再難回頭。”
“這……這實在看不出來呀……”方紫鳶傻子般低語。
大哥意味深長的看了莫小蝶一眼。“他懂風情、曉風月,隻要他願意,他絕對可以是風月場上的高手,他真要哄一個女子的話,易如反掌。”
莫小蝶麵色奇異。
柳滿都向她眨眨眼,笑道:“我說過,東籬會有很多驚喜等著你吧。”
方紫鳶向他投去殺人一瞥,沒好氣道:“這不是驚喜好不好?你腦子進水啦!”
“怎麼不是?男人絲毫不懂風月,豈非太無情趣?東籬可不。”
“你……那……那他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