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立誌,何事不可為
人苟能自立誌,則聖賢豪傑何事不可為?何必借助於人!
若自己不立誌,則雖日與堯舜禹湯同住,亦彼自彼,我自我矣,何與於我哉!
——曾語良言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一個人之所能能夠自強不息,能夠相信所有的遭遇不過是“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是走向成功必須要經曆的磨煉,就因為他相信自己身擔大任。這既是海納百川的胸懷,更是以天下為己任的誌向。
曾國藩在給自己好友劉蓉的信中寫道:“故凡仆之所誌,其大者蓋欲行仁義於天下,使凡物各得其分:其小者則欲寡於身,行道於妻子,立不悖之言以垂教於宗族鄉黨。”
理想決定了一個人的高度。燕雀焉知鴻鵠之誌,鴻鵠是要像大鵬那樣展翅翱翔於九天之高,盡收天下於眼中的;而燕雀不知道去千萬裏之遠有何用,自然對能夠觸及榆樹和枋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曾國藩就是那隻翔於九天之大鵬,他誌在“行仁義於天下”,賦詩道:“樹德追孔孟,拯時儷諸葛。”
鹹豐九年,曾國藩以中國幾千年來的思想家、哲學家、文學家共33人為素材,做成《聖哲畫像記》一文,並命兒子曾紀澤畫出這33人的畫像來,懸掛在房間裏,作為每天端詳、反思自省、終身效法的標準人物。
曾國藩不獨自己如此,在給家中諸弟的信中也多次循循教導立誌的重要性。他說:人苟能立誌,則聖賢豪傑何事不可為?何必借助於人!
隻要有了高遠的誌向,那麼無論想成就什麼事業都有了可能,所以立誌是十分重要的。曾國藩認為:蓋士人讀書,第一要有誌,第二要有識,第三要有恒。他把立誌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因為有了誌氣,另外的兩者才有了努力的方向。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若說有種,便是生活的誌向。李小龍正是在自己誌向的帶動下才一步一步走向成功的。曾國藩同樣如此,誰能生而得盛名?他在當時風雲激變的時代環境中,看到了施展抱負之難,但他沒有放棄。
曾國藩曾在《感春六首》之一中寫道:“莫言儒生終齷齪,萬一雉卵變蛟龍。”既然是龍,就應該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怎能埋沒於草莽之中?正是因為胸懷吞吐天地之大誌,曾國藩才能銳意進取,登上人生一座又一座的高峰。不獨曾國藩如此,古往今來,每個有所成就的人物在努力奮鬥時都為自己樹下遠大的目標,告訴自己要去哪裏。
一挺萬關不難過
至於倔強二字,卻不可少。功業文章,皆須有此二字貫注其中,否則柔糜不能成一事。孟子所謂至剛,孔子所謂貞固,皆從倔強二字做出。
——曾語良言
誌當存高遠,有了高遠的誌向,在人生的起跑線上就已經勝出了一籌。但是樹立誌向是一件事情,能否把它實現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些人一開始的時候心懷壯誌,但是在前進的旅途中,發現好不容易克服了一重困難,接著又是另一重,似乎理想離自己越來越遙遠,漸漸就放緩了腳步,最後就停下了,以為此路不通,轉而走向了另一條路,原來的理想就變成了空想。要想有所成就,必定要經過一番磨煉,而那些心中沒有信念支撐的人,怎麼可能如曾國藩所言的“成一事”呢?
要成事,就要一直向著理想前進,不要鬆手,無論碰到什麼事情都有“挺”的決心。曾國藩在教導幕僚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個故事。
有一個老翁請了貴客在家裏吃午飯,一大早就讓兒子去集市上買菜。但是中午都快過了,卻還沒有看到兒子回來。老翁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就親自到村口去看望。他見離家不遠處,兒子挑著菜擔在田埂與一個挑著貨擔的人麵對麵站著,兩個人都不肯退讓一步,就隻能都留在原地了。
老翁走上前去婉言說:“老哥,我家中有客,等著做飯。請你往水田裏稍避一步,待他過來,你老哥也可過去,這樣不是大家都方便嗎?”
那個人不滿意地說:“你為什麼叫我下水,卻不讓他下呢?”
老翁說:“他身子矮小,水田裏的水會把擔子浸濕,壞了食物;你老哥身子高長些,不至於沾水,所以就請你避讓的。”
那個人說:“你這擔子裏麵裝的隻不過是些菜蔬果品,就是浸濕也可以將就著用;而我擔中裝的都是京廣貴貨,如果被水弄濕的話那就一文不值了。我的擔子比你兒子的擔子貴重多了,怎麼反而讓我先避開呢?”
老翁見說服不了他,於是挺身過去說:“來來來,既然你非要那麼做:那就我到水田裏去,你老哥將貨擔交給我,請你空身從我兒旁邊閃過去,我再把擔子還給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