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的賤蹄子!肯定是你們你的手腳不幹淨,惹得夫人不快了。快說,是那隻手,剁了便是!”
兩個小丫頭被打得名模奇妙,被罵得更是一頭霧水,隻知道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不說?”肥嬤嬤露出更加猙獰的麵目,“那便兩隻手都剁了去!”
清荷看著肥嬤嬤瞬間便變出好幾副模樣的臉孔,心下暗自佩服她的功力。
兩個小丫頭渾身哆嗦著,幾乎要癱軟到地上了,而那個風少,卻仍舊笑容滿麵地小口呷著茶,完全地無動於衷。
清荷氣惱不已,可想到這倆丫頭淪落到這樣的境地已經很不幸了,若再因為自己而受到什麼殘忍的對待,自己於心何忍。
肥嬤嬤不知何時喚進來兩名大漢,其噸位與她有得一拚。他們一進房間,便揪著倆丫頭的發髻往外拖,清荷連忙喝止他們。
“住手!”
聽得清荷開口喝斥,肥嬤嬤給大漢使了個眼色,方製止住他們的暴行。
“夫人,還有何吩咐?”肥嬤嬤擠著滿臉的橫肉假笑著。
“你莫為難她們,這些飯菜,我吃便是。”清荷低首對著那個風少,心不甘情不願地輕聲請求。
此時,逐風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揮了下手,表示閑雜人等可以“謝幕”了。
清荷慢慢地吃著桌上的飯菜,其實卻是味同嚼蠟。
這種狀況,逃,顯然是不可能的。目前,她所能做的,便是保證自己切身安全,靜等家裏的救援。
隻是,這馬上便一日了,怎地竟毫無動靜?他應該沒把自己帶多遠才是,那些護衛隨從都被他滅了口不成?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清荷兀自懊惱著,一碗飯也不知是如何進得肚。
剛放下手中的碗筷,門外又傳來一陣笑語聲,像是被人捏住脖子的母雞發出的悲鳴聲,使得清荷不自覺地搓了下胳膊,好安撫上麵冒出的雞皮疙瘩。
原先的那三人去而複返,剛才發出“尖利”笑聲的,自然便是那位肥嬤嬤了。
“嘖嘖嘖,這乍一看呢,確實不怎麼樣,不過,越看越有味兒。應該有人好這口兒的。”
那肥嬤嬤這次倒不客氣了,竟大剌剌地來到清荷眼前,以掂量貨價的姿態打量著她,並尖著嗓子發出評價時,清荷對她的身份確認無疑了,心裏著實氣惱得不行。
突然,老鴇上前拉起清荷的衣袖,潔白的手臂,以及上麵鮮紅的守宮砂顯露出來的那一刻,老鴇便像找到了寶貝似的,笑眯了眼。
清荷也終於明白了眼前的情況,眼神中的慌亂也泄漏了自己心中的恐懼。品茶的綁匪顯然對她現下的表現很滿意,連嘴角的弧度都裂開了。
“你們可以帶人出去了。”
嗓音一如既往地悅耳,如同微風拂動竹葉般輕柔,可清荷卻因他的話而渾身發抖,盡管她連抖的機會都沒來及,便被一張大得足以蓋她三個的被子給裹了起來,緊接著,又如死屍一般,被兩個大漢直直地抬了出去。
原來這就是自己被綁架的目的。她,被賣身到青樓了!
清荷被抬到能容納百人的大廳中央,四周先是一片不以為然的唏噓聲。當老鴇用矯作的聲音說了句什麼,“清麗脫俗,如新荷出水”,並再次露出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時,四周居然響起了一陣陣的叫好聲,接下來,清荷便像待沽的貨物一般,被人競價搶購著。
最後,清荷不知道價格上升到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落入了誰的手裏,隻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一股怒氣從胸間升起,卡在喉嚨處,接著兩眼一抹黑便人事不知了。
待再醒來時,她仍躺在鋪有軟墊的馬車裏,內心大大舒了口氣,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睡得很舒服嘛。”
可當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身旁響起時,剛看到光明的清荷又好似掉回了冰冷的地府。
“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