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菲爾向比索道歉,並求他:“千萬不要告訴我弟弟,也請相信我的父親回到賽維克立鎮時,隻會把善良和真誠帶給人們。”聽到瑪菲爾的話,比索非常羞愧,他說:“如果你父親回來的時候需要一輛跑車,我想我父親可能會借給他。”比索的父親埃德華先生,在賽維克立鎮開著一家大型汽車租賃公司。
瑪菲爾是家裏的老大,見到母親為了讓孩子們快樂無憂地成長,付出了所有,她明白自己有責任替媽媽分擔,瑪菲爾不希望生活因為這個秘密而被改變。周日晚上,她仍然和兩個弟弟蜷在沙發裏,認真幸福地聽母親念父親從“賓州比斯采煤場”的來信,信裏仍然描述讓全家人引以為豪的采煤場:曲折蜿蜒煤礦豐富的山脈;臉龐黝黑的戴著大大的探照燈采煤工人;每天早上五點就起床到處奔波的父親……這些不曾看見卻已經十分親切熟悉的場景,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四口之家最溫柔莊重的掛牽。
也就是從此以後,瑪菲爾開始為迎接父親做起了準備。以前不怎麼做家務的她,現在居然開始學做烤麵包了;為了以父親的名義給家人準備禮物,瑪菲爾還懇求鄰居考伯太太讓她幫忙摘蘋果;同時她還動員弟弟親手為爸爸做賀卡。她想,不知道比索的父親埃德華會不會將跑車借給一位刑滿釋放人員,但她決定嚐試一下。瑪菲爾帶著父親四年來發表的文章和他從前賽車時得到獎章,去了埃德華先生的公司。這個姑娘大膽的提議讓埃德華先生很吃驚,同時他也被他的孝心感動。他問瑪菲爾:“要是你爸爸騙走了我的車怎麼辦?”堅強的姑娘咬著嘴唇,沒讓眼淚流下來:“我發誓他不會這樣做的,父親即使再壞也絕不會玷汙女兒的尊嚴。”
奇跡出現了,埃德華先生真的應允了瑪菲爾,他會派人在一個月後開著紅色跑車到賓州第七十一號監獄門口迎接他的父親。瑪菲爾走後,埃德華到有關部門詢問了瑪菲爾父親托比斯的有關情況。讓他滿意的是:托比斯是受部門主管的牽連而犯的貪汙罪,這個獄中男人才華出眾,而且曾獲過許多項賽車冠軍。為了讓瑪菲爾的夢想可以延伸得更深遠,埃德華決定親自去接托比斯。
那個晴朗溫暖的早晨,當憔悴蒼老的托比斯走出監獄大門的時候,早已等候在那裏的埃德華迎麵走過去說:“托比斯先生,歡迎你回家!很多人都跟我說,你是賽維克立鎮最棒的司機,為了請你給我當司機,我等了四年。”托比斯疑惑地問:“為何你會相信一個剛出獄的犯人?”埃德華笑著回答:“因為我和你都是父親。”
到達賽維克立鎮後,埃德華把方向盤交給了托比斯:“以後這車由你掌握,車子裏有四份禮物,回家和孩子們親熱完後來上班。”像墜夢中的托比斯拉開車門,後座上四個盒子,包裝精美,還有嶄新的西裝和領帶。他當然不可能想到這些是女兒瑪菲爾的“傑作”。在他心裏,他對寬厚善良的埃德華充滿了感激。
妻兒早就等在門口,妻子在鐵柵欄上用玫瑰花拚成了“歡迎回家”;兩個小兒子朝跑車歡呼著狂奔過來;那微笑著流淚的孩子是瑪菲爾吧?四年不見,她看起來懂事文靜了很多。
一對善良父母苦心編織的謊言,最終還是被他們小心嗬護著沒向孩子們揭穿。要是瑪菲爾的父母某天知道,除善良的父親埃德華大義成全之外,其實十一歲的女兒早就跟他們一起以更寬容執著的決心來保護和捍衛愛的話,他們該會有一種怎樣的感動……
一封情書
文/亞·內爾沃
一
一上午,在課間休息的時候,學校的教長走過來,用冷冰冰的口吻----我預感到或許有什麼大禍臨頭了,對我說:
“蘇亞雷斯,高級教士從‘另一個學校’打電話來叫你去,你去吧!戴上你的卡楚恰帽。”
我一邊去拿我那頂經常戴的帽子,一邊懷著疑懼的心情猜測著,嘀咕著:高級教士叫我去,一定不是為了誇我愛我;這是我早就一清二楚的。這一次肯定又要訓斥我懲罰我;但是到底為了什麼呢?由於我在野外撿到的那隻破鞋底,我剪碎鞋底,精心地拌在所有的肉菜盤裏,吃飯時我把菜盤端給了我的同學們,我被處以半月不準吃甜食,現在還差五天呢。由於我用手指捅著伊亞薩巴爾的腮幫,把他逼得把口裏的水全部噴吐在教長的長袍上,我又被發抄十遍聽寫的詞語,現在還差三遍呢。高級教士這次發怒又可能給我什麼處罰呢?正在這樣思忖時,一個念頭忽然在我的腦海裏一閃:為了孔恰,對,是為了孔恰!我馬上慌了手腳。
諸位必須知道,我們所說的“另一個學校”,是指我們學校對麵的那所女子學校。那是一所寄宿學校,同樣是由我們學校的創辦者創辦的。我們這些男生常常到那個學校去請富有經驗的護士索爾?帕斯誇拉來救護,頭痛腦熱也請她。有時候我們也被那所學校邀請觀看為歡迎上級領導而舉行的戲劇演出,或者參加獎金評選和頒發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