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看她那幾分別扭的模樣，第一次覺著這姑娘的可愛之處。正笑得開懷，被溫嵐一句話給憋了回去。
她說，“賀瑾，放過我吧。”
賀瑾怔了怔，突然覺得自己想錯了，這樣的溫嵐和他那幾位太太又有什麼區別，語氣中不由得帶上幾分失望，“格格也喜歡用這樣欲擒故縱的把戲來吸引人的注意嗎？”
溫嵐心知他是想岔了，也不辯解，就這麼和他直直對視著，清亮的眸子裏淨是淡然。
賀瑾微微蹙眉，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才覺著日頭有些毒了，於是闊步走向長廊邊坐下。
溫嵐不緊不慢地就這麼跟著，“你娶我無非是為了瑞親王府的名頭，我可以幫你。”
“重要嗎？”他解開西裝的排扣，最後揪開襯衣的領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們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溫嵐用手去撫平旗袍的褶皺，“何必做出親密無間的樣子。”
“我是在王府長大的，我見多了這些無休止的爭鬥，我隻求明哲保身。”
“既然這輩子已是注定了在高門大院裏過活，賀瑾，請你不要來招惹我。”
“你知道的，那不是我要的愛情。”
女子說這些話時微微揚起下巴，這是她最後的驕傲。
賀瑾有些失神地看著那張堅定的小臉，似乎透過漂亮的五官看到了記憶中的另一個人。
她們很像，又不太像。
赫瀾的臉上從不會有那麼倔強的表情，她是一朵溫潤柔弱需要緊緊依附他的菟絲花，而溫嵐，是一枝桀驁不馴帶刺會紮手的野薔薇。
賀瑾突然覺得總有一天，他會一根根拔掉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刺。
就算會流血受傷，他也在所不惜。
就這樣想著，賀瑾又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我不知道。”溫嵐也笑得燦爛，“我隻是認為應該告訴你。”
賀瑾的確討厭，但相較於他後院那些唧唧喳喳耍心機的女人來說，他更值得知道這些。溫嵐不是不會那些彎彎繞，但她覺得對於他更需要坦誠，這個交易既然是她在原先的基礎提出來的，這點誠實誠意總該有吧。
“你知不知道，賀府從不缺女人？”風吹在賀瑾的臉上有些癢，伸手去摸才發覺是溫嵐早已散下來的青絲拂來。
“我自有我的價值。”溫嵐一挺胸，發覺賀瑾的眼神怪怪的就縮了回去。“你會知道的。”
“我怎的沒覺得你這小身板又多大價值。”他這話說得曖昧，溫嵐臉一紅，去整理自己散亂的發髻。
賀瑾將那縷青絲別到她瑩白小巧的耳後，突然有些惡作劇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沒有寵愛與眷顧，你今後的日子很難。”
“我知道，”溫嵐側身避開他的豬手卻被他一把攥住。“你幹什麼……”
男子的氣息越靠越近，最後他把頭埋在她雪白的頸窩裏，“你猜猜？”
耳垂上傳來溫暖濕潤的觸感，溫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急得向他腿上踹一腳，“登徒子，鬆開！”
賀瑾本是玩笑，現今卻是有些不舍得鬆開了，溫嵐沒有戴耳飾，圓潤的耳珠白皙可愛，似乎還散發著瑩白的誘惑。
溫嵐隻感覺屈辱，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砸在賀瑾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背上，他似是被燙到一般急急忙忙鬆了手，留下一句“我答應你”就落荒而逃，還有同樣慌亂的溫嵐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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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