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從開始到現在,最後還是離開(1 / 2)

今天是周末,酒吧裏的生意很熱鬧。

我們站在舞台上,陪著人們一直盡興到午夜,過了12點,店裏的許多客人依然不肯走。他們揮舞著熒光棒,要求我們唱一首又一首的歌,唱到我的喉嚨有一點沙啞。

我握了握麥,說:誰來給我一點酒呢?

那些男人,吹響口哨,為我第一次那樣豪邁地要酒喝。有客人上前,送來一瓶啤酒,我一口喝幹。我想再high一點地唱張惠妹的歌。那高亢而嘹亮的聲音,在酒吧裏飄蕩。我不記得有多少人,跟著我們一起唱:“come

on come

on,給我感覺!”然而,當我唱盡最後一個音,抬起頭,望著台下,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我是真的感傷了。

當弦定音落,我們走下舞台,和大家觥籌交錯。一杯又一杯,各樣的酒落肚。有一個人突然走到小小的舞台上,說:“歐小溪,你能為我唱一首《從開始到現在》嗎?今天,我失戀了!”

他看起來,搖搖晃晃,步履不穩。這樣的人,如果不滿足他,恐怕他是要砸了酒吧的。所以,隻有上台,再次表演。

這首張信哲的傷心情歌,唱得讓人有一點撕心裂肺。“我不能/我怎麼會願意承認/你是我不該愛的人……”男人號啕大哭,還是服務員把他從舞台上拖走。因為他想要撲過來,抱著我哭。看著他被人拖著,我知道為愛而酒醉的人,有多狼狽。而我不願意把自己弄得這樣千瘡百孔。

我收了吉它,拒絕了酒,準備離開酒吧。這時候,服務員走過來,在我耳邊說:那邊有客人請你去。

我說:我累了。今天陪不了他們了。

我預備走,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是一雙纖細的冰涼的手,手指長而柔軟。我回頭,看到了肖童。

她朝我笑,說:原來,賣的是唱啊。

我看著她笑的樣子,心裏突然是難過。我說:是你叫我嗎?

她點頭。

我說:我累了。

我從她的手裏抽出我的手指,看到林溫馨站在她的身後。我看了溫馨一眼,伸出我的手,說:溫馨,我們走。

然而,她卻沒有上前來牽我的手。她有一點尷尬地望著我還有肖童。我於是鬆下我自己的手,然後一個人向前走……

在走回去的路上,我背自己的吉它,覺得累。但是必須走回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肖童的車來。

她停在我的身邊,說:上車。

我沒有理她,走自己的路。

你耍什麼大牌啊你!肖童有一點生氣,說。

我依然不理她,還是走自己的路。

這時候,她從車上下來,說:給我上車,當司機。我累了,要休息。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爬到車上,安靜地開著車。而她依然是靠在車背上,安然地睡。是一路的沉默,連車裏的音樂都沒有。隻是到了田野,她突然又說:螢火蟲,什麼時候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