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望著身上素色的衣服和一旁差不多的衣服,夏綠兒再次無語,為什麼她覺得這幾件看起來差不多呢?下次讓小香幫她在上麵做好標記,免得又穿錯好了。

“好吧,重來!”歎口氣,將身上的衣服再次除下,撈起一旁的內襯,艱難地開始穿起來。

她深深地懷念t恤衫和牛仔褲。

“姑娘,您現在這裏忙,小香去給您張羅晚膳去。”

也好。“你這麼說還真有些餓了,那麻煩你了。”

“哪兒的話,小香是房裏的奴婢,自然該為姑娘張羅一切,何來麻煩不麻煩的,姑娘太客氣了。”說完,退出去往廚房去了。

“嗯。”隨口應了一聲。夏綠兒瞪著手上的衣衫,咬咬牙——她就不信身為一個女人連衣服都搞不定!

*   *   *

第二天,在她前一日的努力下,終於能夠正確地分辨出每一件衣服的不同,也學會了該如何穿著。

當個古代女人真的好麻煩哦……撇撇嘴,夏綠兒不止第一次地這麼想。

身上的衣服可以熟能生巧,實在不行也有小香幫著她,可是,另一個問題也同時隨之而來。

她從來沒有穿過曳地長裙,沒有人教過她穿這種裙子要怎麼走路!

險險地踉蹌了一步,夏綠兒不甘心地扯著裙子。她就不信她學不會穿這裙子走路!

坐在凳子上,夏綠兒嫌熱地揮揮衣袖扇扇風。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地把小香支了出去,不然今天摔得好幾個狗啃泥可夠她笑上個十天半個月了。就算小香很有風度地不笑話她,也難保她不會錯以為她腳上有什麼毛病再把那個聶大夫請來。

想到這裏,夏綠兒不自覺地向門外瞟去。

都已經明天的明天了呢……他真的忘記自己講過的話了吧……

也難怪啦,就算是正常人一般說這種話大概也隻是隨口提一下,何況是現在的他呢……

可惡,她明明知道的,為什麼還要不時地在意這種事情啊!

甩甩頭,夏綠兒說服自己隻是因為有些寂寞,在這裏沒有熟悉的人,因此不自在才會不時想起侯君崖這起碼也瞧了一個多月的人物。

嗯!一定是這樣的!

從凳子上跳起來,夏綠兒重新恢複了精力。

在這長裙下,大概隻有用小碎步才能保證自己免於跌倒的命運!

嗯……看來,自己得從現在開始習慣這古代女子的生活“步調”了。

*   *   *

在房內“閉關”三天之後,夏綠兒終於認為自己學會了身為古代女子所必需的基本生活技能。從穿衣走路到一些女人家的私事,所有她現下能想到的問題全部都向小香巨細靡遺地詢問清楚了。

當然,期間沒少接受小香怪異的視線,但她又不能傻乎乎地說出實話,隻能非常中肯地含糊。

“唔……我家鄉在很遠的地方,那兒的風俗習慣和這裏很不一樣啊……對了,我先前穿的衣褲在你們這兒沒有吧?那是我家鄉的衣服哦。”雖然聽上去不太可信,但是別忘了她還有“證據”,有了這個讓人信服起來也比較容易。當然啦,真要說起來,她也隻是含糊,並沒有說謊哦!

所謂靜極思動,在這沒電視沒電腦的房間裏呆了整整三天,夏綠兒也終於忍不住想要出門走動走動。

才走出門沒幾步,連這客院的門口都還沒到,一個歡快的聲音便響起。

“綠兒——”

夏綠兒吃驚地望著侯君崖從園子的另一頭飛奔過來。

“綠兒!你終於出來了!我……我好想你哦……”

不等她有所反應,來人已經先一步將她抱了個滿懷。

“侯……侯少爺?”她敢肯定,自己在這古代的閨譽已經全部被他毀得一幹二淨了。不知者天涯莊上下口風可緊……咦?她幹嘛想這種好像自己會在這裏嫁人似的事情?

“綠兒,我好想你哦,你為什麼不出來呢……”

有沒有搞錯?不是他信誓旦旦說什麼“我明日再來”的嗎?她可是在客房裏待了整整三天,一步都沒踏出去過,可就是從來沒見到過他的身影。

“侯少爺,綠兒這幾日都待在客房裏……咳咳,休養。”不習慣同男子有太過親密的接觸,夏綠兒嚐試著想要推開他,但無奈某人抱得太緊,令她掙紮不出。

“我知道。遠岑同我說了。他還說因為我不可以進你的房間……因為、因為那樣對你不好……所、所以我隻能在外麵等你……”

心中閃過一絲奇異的情緒,“等我?”瞄了眼客院外的涼亭,似乎剛才就是看到他從那裏奔過來的……

“嗯!我答應過你前天來找你的,可是、可是遠岑說我不能進你的房間,所以我隻能在外麵等你出來……綠兒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原來他不是忘記了啊……

莫名地有些高興,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微掙脫開一些以便能看清他的臉,忍不住伸手去戳戳他的額頭。

“傻瓜,你可以讓小香通知我嘛,我又不知道你在外麵等,沒事當然不出門啦。下次要找我的話記得讓人通知我一下,這樣你才不會白等了。”

“我才沒有白等!綠兒現下不是出來了麼!”咧開傻氣的笑容,惹得夏綠兒無奈地搖頭。

“算了,不同你爭。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綠兒陪我……”略帶羞澀地偷覷著懷中的人兒,侯君崖臉上泛起一絲微紅。

夏綠兒認真地望著他,等待下文。

“我、我想綠兒陪我啊……”見她不回話,誤以為她不情願,重複的語氣也帶著遲疑。

夏綠兒點點頭,“然後?”

“然後?”侯君崖有些茫然地反問,“我、我想綠兒陪我啊。”

“你說完了?”

點頭。

夏綠兒有些哭笑不得,“你想我陪你,陪你做什麼呢?”這傻瓜,不說出來目的她怎麼知道要陪他幹什麼。

“做什麼?”他沒想過這個問題耶……搔了搔腦袋,“做什麼都好,綠兒陪我就行了。”

他以為他還是稚兒嗎?做什麼都要人陪……瞅著他那天真無邪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無奈和寵溺夾雜的感情——好吧,某人的確是處於“稚兒”的階段,她認了。

“綠兒,不行嗎?”見她不說話,侯君崖以為自己又說錯話,輕晃著夏綠兒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露出一抹安撫的微笑,“沒有。反正我也無處可去,陪你就陪你吧。”何況她本就是來向他贖罪的,盡量順著他的意思總沒錯。希望哪天閻王老爺覺得她所做的夠償清她前世的罪孽,能夠托夢給她,讓她做好心理準備,就算是被踹回去也沒關係。

“哇——綠兒最好了!”忘形地抱起她轉了一圈,嚇得夏綠兒趕緊攀緊了他的肩,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扔飛了出去。

好不容易雙腳能重新站到地上,夏綠兒仍舊沒有鬆開攀在侯君崖肩上的手,也任由他的手停留在腰際——剛才那冷不防的一下嚇得她到現在心還在噗通噗通直跳。

撫著胸口,逐漸平靜下來,輕睨一眼某人,不快地撅起嘴兒,“我差點被你嚇死!下次記得說一聲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侯君崖嘿嘿傻笑兩聲,可瞧見夏綠兒依舊撅著嘴兒一臉不悅的樣子,笑容驀地僵硬,忙不迭道起歉來。

“綠兒,你不要生氣,下次不會了,真的!我保證……”

終究還是被他逗笑,夏綠兒撲哧地笑了出來,輕拍他俊美的臉頰,“好啦,我才沒有生氣呢。你呀,這麼容易就被人收買。我才同你說了幾句話,立刻成為‘最好的’,改明兒換個姑娘也同你這麼三言兩語,是不是就變成她‘最好了’?”

話未聽完,侯君崖便已經先行波浪鼓似的拚命搖頭,“不會!綠兒絕對是最好的!”

瞧他那一臉堅定的眼神,夏綠兒倒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反駁他。試問她也沒做什麼事能讓他對她如此死忠……啊!該不會是因為她“救”了他的緣故吧?

想到這裏,夏綠兒隻覺得一陣心虛——畢竟他本就命不該絕,是閻王老爺暫時把他的魂魄留著,所以他才沒死啊……其實她的那些急救措施隻是表麵功夫啊!

見夏綠兒露出了一臉古怪的表情,侯君崖以為她依舊不相信他,剛想開口發誓保證他的“忠誠”,另一個嚴厲卻夾雜著些許無奈的聲音卻早一步插了進來。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