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你……”她大膽的言語零聶遠岑皺眉。

瞧見他的反應,夏綠兒頓時暗叫不妙。她認為這聶大夫對侯君崖無害才大膽講出實情,可偏偏忘了他是個古代男人,思想保守,怎會聽信她這如天馬行空的言語?就算是在她自己的時代,這種事講出去也是九成九沒人信的。在這裏……她應該不會被當成什麼妖魔鬼怪吧……

想到這裏,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咽了咽口水,“你不信我吧……”

瞧見她這般模樣,聶遠岑還未反應,侯君崖卻是先一步將她摟入懷中,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脊安慰道:“綠兒不要難過,我相信你的!”

暗自翻了個白眼,她很懷疑他究竟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你呀,不分青紅皂白就亂相信別人。”

“綠兒不是別人,綠兒是我的救命恩人!”

失笑,“怎麼突然變得伶牙俐齒了?”夏綠兒仰起臉,輕睨著他。他之前說話不還是有些小小的結巴麼。

“綠、綠兒……”結巴的壞毛病再次回來報到。侯君崖望著懷中女孩兒嬌嗔的模樣,沒來由地一陣心跳加速,方才的伶牙俐齒也不知跑哪兒去,隻能紅著臉呐呐地念著女孩兒的名字。

好笑地搖搖頭,夏綠兒將視線重新放到聶遠岑身上。

“聶大夫,我知道你是為了侯少爺好,不輕易相信外人,我想我也找不出什麼確實的證據證實自己的身份……但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證,我絕對不會加害侯少爺。如果這樣您還是不信任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隻能讓時間證明了。”

聶遠岑有些尷尬。人家姑娘都把話說得那麼滿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表現出懷疑。更何況依君崖現在的情況看來,讓她離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咳、姑娘的心意聶某人明白了。先前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多包涵了。”說著躬身長揖。

“聶大夫可別這麼說,哪裏有什麼冒犯不冒犯的。說起來,我還有一事相求呢。”

“夏姑娘但說無妨。”

“呃……你也知道我現在無親無故的有一個姑娘家沒地方去。我想請大夫幫我說個情,讓我在這尋個差事,也好自力更生地過活下去。就算是個婢女什麼的也沒關係,我會學的。”

這真是個難題。

先前替她把脈時就發現這女孩兒不似一般深閨小姐般身子孱弱,可也不像幹慣粗活的農家婢女手上有粗繭,實在很難想象是怎樣的環境造成這樣……健康的她。

望向她身後的侯君崖,心下忽然生出一計,泛出一個微笑。

“夏姑娘不管怎麼說都是君崖的救命恩人,我們怎好讓姑娘做一個下人的工作?君崖現下一個人也常常悶得慌,莊內也很少有人能夠撥出空耐下心來陪他。倒不如這樣,既然姑娘同君崖有緣,可否就這樣給君崖做個伴?”

“……讓我陪他吃喝玩樂?”現在的侯少爺也隻會這些吧?

“不盡然。君崖身邊的大小事務也一並交予你處理怎樣?說穿了,其實就是管好他別亂跑就行了。如果要出莊,也一定要先知會在下一聲。”

噢--其實有點類似於貼身婢女兼保鏢的作用嘛。

不過,他那麼小心翼翼地對待他的原因,她理解的啦。

微微一笑,夏綠兒欣然接受,“那麼我就厚顏接下這差事了。”

*   *   *

她不是大家閨秀,但是卻有著大家閨秀的習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事實上,說穿了她隻是比較宅罷了。天生就不愛動的個性讓她對於悶在府裏這件事沒有任何異議。

然而侯君崖則不然,孩子氣的他似乎心思總在外麵。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好奇心中,對外麵的世界總是心存著許多好奇的。

但,理解歸理解,天天拉著她往外跑也讓她有些吃不消。雖然她不似尋常女子般體力不濟,但是要同一個有著孩子般無窮精力的大男人比體力,實在是太高估她了。

在天涯莊待了將近一個月,雨季來臨,綿綿陰雨下個不停,擾了所有人出門的興致,終於給了她一個喘息的機會。

“然後呢?然後呢?綠兒,你快說嘛--”趴在軟榻上的炕桌上,侯君崖晶亮的眼眸閃著好奇的光芒。

“然後啊……在宴會上,王子就錯把壞人的女兒當作公主,並且拉著她宣布了他們的婚事……”

天鵝湖的故事。

或許全世界的孩子都不會排斥童話故事。就算是現在的侯君崖,也在她偶然隻為安撫他而隨口講了個故事後,便迷上童話,從此纏上她。

她的童話故事對他而言太過遙遠,充滿了神秘的魅力,勾起了他所有的好奇心,因此在不出門的日子裏,他便喜歡纏著她同他說故事。

“欸?那個王子好笨喔……”語含失望。

夏綠兒不禁失笑,“哪裏笨了?長得一模一樣,當然會認錯了。”

“可是,白天鵝公主不是王子喜歡的人嗎?既然是喜歡的人又怎麼會認錯……如果是我的話就絕對不會認錯……”低聲咕噥著,看來的確是對故事中的主角心存不滿。

“綠兒,繼續繼續,然後呢?”

沒有接腔,夏綠兒瞟了眼婢女送進房裏的午膳,將擱在軟榻上的腳放在地上,穿上鞋,回頭向侯君崖眨眨眼,“該用午膳了,等用過午膳再繼續吧。”嘿嘿,說故事嘛,不吊吊胃口哪裏來的樂趣?

“欸?”故事聽到半吊子的某人實在很不爽,一把拉住夏綠兒的衣袖直接撒嬌,“綠兒,綠兒先說嘛……說完再吃不好嗎?”

“先吃飯!飯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憑什麼要人家再特意為了你起灶熱菜呀。”這個時代可沒有微波爐這種便捷的東西,要熱菜還得特意跑到廚房起灶。雖然深知他的身份是個莊主,是主子,可習慣了體貼別人的夏綠兒依舊不願見到他“欺負”別人。

“綠兒……”依舊不死心。

“先吃飯!你不聽話我以後可就不理你了,更別說給你講故事了。”佯裝不悅地板起臉威嚇。

這一招果然有用。某人一聽夏綠兒要不理他,二話不說趕緊跳下軟榻,三兩下套上鞋,拉著夏綠兒坐到桌前,討好地望著她。

好笑地望著他的舉動,她也不避開他的碰觸。一開始是掙脫不開,現在已經是逐漸習慣,何況被人撒嬌的感覺還不賴,感覺……好像多了個弟弟。

*   *   *

用過午膳,侯君崖拉著她急著回軟榻上繼續方才未完的故事,卻反被夏綠兒拉到回廊上散步,做飯後運動。

“這雨下個不停呢。”望著院內依舊淅淅瀝瀝的雨絲,夏綠兒自言自語地咕噥著。

聶遠岑大概很高興吧,因為不用花精力來盯著總愛往外跑的侯君崖。

“綠兒……”侯君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綠兒輕笑一下,回頭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他光潔的額頭,嗔道,“敗給你了。又不是不給你講下去,那麼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