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被戳的某人隻是揉揉額頭,傻笑兩聲,雙眼依舊充滿期待地望著她。

無奈地搖頭,夏綠兒很自然地勾起他的手臂——一如過去她同兄長的親密一般--在回廊裏繼續走起來。

“話說王子宣布了同黑天鵝的婚事後……”

夏綠兒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侯君崖望著她勾著他手臂的手一臉偷笑的表情。

嘻!他好喜歡綠兒同他這般親昵的感覺呢。

待故事接近尾聲,他們也正巧繞著回廊轉了個圈回到房門口。瞧見聶遠岑已經在屋內等著他們。

望見夏綠兒親昵地勾著侯君崖,聶遠岑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該不會想……

“啊,聶大夫!抱歉,忘了時間了。”不能怪她,實在是在這沒有手表的時代她還沒學會如何精確地計算時間。

自然地放開侯君崖,踏入房內,福身行禮,微微一笑,熟稔地泡茶。

侯君崖略顯失望的表情沒讓她瞧見,卻未逃過聶遠岑的眼。

回頭,發現他還站在門外,夏綠兒挑眉,“我的大少爺,你怎麼還杵在門口呀,快進來!”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侯君崖果然依言進了門,被夏綠兒推坐在椅子上,手邊放上一杯茶。

“小心燙哦。”還不忘叮嚀,完全當他是個孩子。

聶遠岑輕笑,也許是她生養的環境的關係吧,造就了她這樣的粗神經。

“君崖。”聶遠岑示意,侯君崖很習慣地將手伸給他把脈。

好一會兒,聶遠岑才擠出一絲笑容放開他。

“還是老樣子,也沒什麼病痛。不過可別因為這樣就疏忽了,最近天氣多變,要小心身子才是。”又是個愛叮嚀的大夫。

“聶大夫,放心吧,我會盯著少爺的!”夏綠兒微笑著保證。

聶遠岑若有所思地凝視了她片刻,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起身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夏綠兒隻能無奈聳肩——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還無法完全信任她。

*   *   *

“聶公子,石少堡主來了。”老管事方叔恭恭敬敬地在門外通報。

房內略顯疲憊的聶遠岑聽聞這個消息,立刻精神一振,“趕快有請。”

“是。”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錦衣臉帶輕佻微笑的年輕男子便大大咧咧地推開房門直接闖了進來。

“遠岑,好久不見呐,怎麼樣,這個代理莊主做得可還好?”

他們這幾個好友中就隻有聶遠岑這個浪跡天涯的大夫了無牽掛,因此也隻有他才有這個空幫著打理因侯君崖的意外而閑置下來的天涯莊產業。

無奈地搖搖頭,“不怎麼樣。若不是你們一直在幫忙,我想可能天涯莊不久就會敗在我手上了。屆時我可就真的無臉麵對君崖了。”

“哈!若真是這樣大不了讓他回老家嘛。別忘了伯父伯母可是一直期盼著兒子回到他們身邊呐。偏偏君崖不願借助他們的力量,硬是靠著自己打下這片天地,這下可好,被事業綁住了。”

“偏偏這份事業的擔子卻落到了我頭上。我想叫我醫人還比較簡單,看賬本……天,饒了我吧。”

“哈哈哈——好吧,兄弟今天就來幫你分擔一些。”別看他輕佻,好歹也是個少堡主,為了家裏的事業該學的他可一樣沒落下。

“多謝了。”意思意思地拱手道謝,“對了,你怎麼會突然來。”

“本來嘛,就是想來串串門,瞧瞧你們的近況。正巧在路上遇到淩峰,順道帶個口信來。他說那群黑衣人被殺了,估計是被滅口的。他要去追查線索,所以可能暫時還不會回天涯莊來。”

“原來是這樣。那麼想必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了,難怪這幾天都沒有收到他的信函。”聶遠岑沉吟了一下,隨即想起另一件事,“對了,要找的人……”

“放心,我已經派出我們家一流的探子去找了。線索是有了,但是還沒找到人。放心,為了君崖,就算是用綁的我也要把他綁來!”

眸中掠過一絲黯然,“都怪我學藝不精,治不了君崖的病。”

“那不是你的錯。要不是那個女人,君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那個女人根本死有餘辜。”隨手翻開桌上的賬簿,石天扇順口問道,“對了,正主兒到哪兒去了?我們倆在這裏拚死拚活為他保留他的產業,他跑哪兒風流快活去了?”

聞言,聶遠岑苦笑。

“風流快活?的確……”

“發生什麼事了?”

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石天扇原本隻是隨口胡謅,沒想到聶遠岑竟真的會附和他。

風流快活這詞不是一直都被他們用來形容他自己的嗎?何時侯君崖那個翩翩君子也會風流快活起來了?莫非腦袋病糊塗了,連性子都轉了吧?

聶遠岑唇邊苦笑加深,緩緩道來這一個多月來有關侯君崖和夏綠兒的事。

*   *   *

陰雨的日子在陽光燦爛了沒幾天之後又回來報到。夏綠兒也終於偷笑著又能光明正大地將侯君崖“綁”在房裏。

雖然,出現了那麼一咪咪的問題。

“綠兒,為什麼楊清儒要舍身救她呢?如果他不那麼做的話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了,柳依依就算受傷也隻是皮肉傷啊……”

童話已經講完,無奈隻能拿些言情小說來湊數。誰知他依然聽得入迷,真當她說書的了。

“因為楊清秋愛柳依依啊。”

“愛……?”這個字在綠兒的故事中已經出現多次了,可他依舊不是很明白。

“就是比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還要喜歡啊。但是僅僅是喜歡是做不到楊清秋的地步的。他寧願自己受重傷也不願柳依依受到一丁點兒傷害,所以才會舍身救她啊。因為愛,所以希望她幸福,也是因為愛,所以寧願自個兒犧牲也不要對方受到絲毫的傷害……”

“可……紀情郎不也愛柳依依嗎?為什麼他那時候就……”

歎了口氣,“因為愛的深淺不一樣啊……他沒有楊清秋那般愛柳依依嗬。不過照我看來,紀情郎根本算不上是愛,他隻不過是口頭上說說,他頂多隻是喜歡柳依依罷了。”

“口頭上說說就是喜歡?”

她是在提早體驗對孩子的愛情教育嗎?

心中再次歎了口氣。

“喜歡一個人也不一定會說出來。但是,一定會在行動上表達出來吧。想和對方在一起,為對方做一些事,但是當你願意為對方做的事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是愛了。”

侯君崖望著夏綠兒的眼睛,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夏綠兒笑笑,輕拍他的臉頰,“別想太複雜。這種事雖然說是這樣,但是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我給你的說的故事也是同別人那兒聽來的。我自己也沒談過戀愛,也沒有經驗,那些都是照搬書上的話嗬。我也不是很懂的,你不用想得太深。”

雖然說以他現在的情況,怕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吧。

夏綠兒笑笑並不在意,可侯君崖卻是一臉認真思索的表情。

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