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時分,偃城醫院的辦公室裏隻有兩個人,那就是暮天霖與他的家庭醫生。
“我不管,我要她立刻醒過來。”暮天霖近乎於咆哮道。
張醫師掏了掏震的發疼的耳朵,開始為自己的耳心擔心。這男人,這麼多年過去了,脾氣絲毫不見好。
“我說話你到底聽沒聽?”極度不悅,他的好脾氣從來就隻對她一個人。
“聽到了。”但是他卻不能命令他。
“那你還不想辦法。”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嗎?
“我也沒有辦法。”他是不是太過擔心了?平日裏那樣跋扈也就算了,現在有求於人還是一樣。
“你這醫師怎麼當的?”完全忘了他可是當了他多年的家庭醫生。
“你不要著急,惜言小姐真的沒什麼大礙。”他估計如果他再不開口,那個狂怒到極點的男人會一把火燒了這家醫院。
“還是這句話,那她為什麼沒有醒?”他衝過去揪住張醫師的衣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該死,他居然一臉笑意,像是在欣賞雜耍一樣。生氣的放開他,他則是輕鬆的拍了拍自己領子。“她真的沒事,我保證。”
“保證?”他一向沒什麼信譽可言,保證個屁。
“怎麼不信我?”那你還有其它選擇嗎?你隻能選擇相信我。
都說醫者父母心。他雖沒有那樣慈悲,但也不會與他暮天霖開玩笑。身為他的家庭醫生,他太了解惜言對他的重要。即使不想活了,也不會拿她來開玩笑。他甚至都懷疑如果她再也醒不過來,他會不會挖了他的祖墳?
這男人,什麼時候能理智一點兒?上次她發高燒他也是如此,這次又是如此,哎……
長長的一聲歎息,自他心中逸出。他可沒膽子從口中歎出來。
“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張醫師好心的替他說道。這可是人家的醫院,他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暮先生,您老婆剛剛動了一下,好像快醒了。”護士跑的氣喘籲籲,不敢有絲毫怠慢。
暮天霖一聽完,就如旋風般飛跑了出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護士的用詞。張醫師責是慢慢跟在他身後,似他那樣急切。隻有護士一頭霧水的呆愣在原地。
眉頭微皺,眼睫微動,眼珠兒轉動,那個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的女子終於有了細小的動作。這樣的動作已足以安慰那個候在床邊的男人。她真的要醒了嗎?
片刻之後,那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美麗的雙眼。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暮天霖就把她擁入了懷裏。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的有多急。
惜言明顯的感覺到了幾滴冰冷滴進了自己工項頸,那是他的淚呀!那淚明明是冰冷的,卻燙著了她的心。“天霖,你怎麼了?”聲音有些沙啞。
“沒事,沒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有什麼比她醒來還要來的欣慰呢?
“我這不是醒了嗎?”他在擔心著自己呀!她不是沒有感覺的。男兒有淚不輕彈。這男人,居然為她而流淚,這樣的債,她要如何還?
“天霖,你哭了。”她故意在他耳邊點破,是國為她看到張醫師走進了病房。
“啊?”暮天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流淚了,用手悄悄的抹去。
“我這是高興的。”喜急而泣。
他真的很怕她再也醒不過來,很怕會失去她。怪不得,他心中一直有種要失去她的恐懼。幸好,老天爺把她還給了他。
他抬起頭,神視著她不怎麼好的臉色:“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睡了這麼長時間真讓人擔心。
惜方露出一笑“我很好,就是全身有些酸痛。“
“酸痛?“怎麼會酸痛。他太過於專注,以至於沒有發現張醫師早已笑的不成樣子了。
“我想大概是睡的,我從來沒有睡的這麼安穩過。“跟在他身邊,她總是忘我的工作,何曾有過這樣的睡眠?
睡覺?這個名字讓暮天霖瞬間怔住。他足足擔心了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守了這麼多天,而她隻是睡著了?眼神望向她,惜言看著那變壞的臉色不好意思的俏皮一笑。
“哈……..”此時的張醫師早已沒有形象的大笑出聲。
暮天霖吃鱉,千年難得一見,實在是太好笑了!他絲毫不畏懼暮天霖投過來的能殺人的眼神。直到笑到快流出眼淚時,他才稍稍的收斂了點兒。
“我早說過,她沒事的。”你自己不信,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