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隻是恰巧(1 / 1)

從不熟悉的床上爬起來,於夕匆匆梳洗,離開。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是最好的方式,糾纏越多麻煩越甚。

當然,於夕不僅僅是怕麻煩。連續5天喝倒在一個人懷裏,她也是花了大心思才成功上壘的,對這個服務生,她很滿意。可是,對自己,她不。

昨天這個瘋狂的夜晚,她腦子裏浮現的都是另一個男人,不得不死死的咬著嘴唇,免得那個名字脫口而出,楚良,楚良,楚良,像是一根刺,不想也疼,不疼不開心。

於夕抱著一杯熱可可蹲在馬路邊,剛剛開始有公車的冷清街道,如果沒有那家24小時營業的水吧說不定她會被凍死在這裏。

“果然還是不適應北方的天氣啊”把臉貼在塑料杯上,於夕輕輕地感歎,然後深深陷入楚良的陰影裏。

於夕其實非常鄙視一見鍾情,這麼不負責任的方式,無非是為人類無規律的發情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尤其是像自己這種對對方一點都不了解就墜入其中,更是她最不屑的格調。

“於夕夕,你要做小三兒嗎?”捏著杯子,於夕像是捏著自己的臉,“那種可以陪老婆看電影的男人,你還指望什麼?你這種笨蛋可真是難找啊。”

想翻出電話轟炸柳佩以慰藉自己的幼小心靈,摸來摸去她才想起,手機摔壞了,沒有帶出來。“這也屬於變相失蹤啊!”想到這於夕招手攔下好不容易經過的一輛出租車,返回酒店。

“柳佩佩”滾在酒店的床上,於夕抄起電話騷擾最佳損友,“你起床了沒有啊。”

“於夕夕,你死到哪兒去了,走了就一聲沒有了,手機居然關機,你還學會關機了——”

“不是啊,我手機摔壞——”

“於夕夕,你跟我嗆聲,你還敢跟我大小聲。你說休假就休假,我拚死拚活打理的是誰的存折——”

於夕隻好聽著,一邊想那麼溫柔的南方怎麼養出柳佩這種嗆辣女人,一邊擔心酒店的老話機能不能承受柳佩大功率長時間的“教導”。十五分鍾後,感覺那邊聲音弱下去了,於夕抖抖地問“那個,你不是就想說這個吧。”

“當然不是!”聽著柳佩專業聲音一出,於夕大大鬆了口氣。

“江東那邊推新人,你留下的那套詞是給他們還是留著再看看。”柳佩每次都會象征性地問一下於夕,反正她是不理會誰來唱的,“因為禦翔那邊應該也快發新了,前幾天還來說要合作,我們和禦翔合作的多一些,所以——”

於夕咬著指甲,把自己埋到被裏,“先給江東吧,禦翔那邊我回去再說。”隨即掛了電話,剩下柳佩自己在這邊莫名其妙。

江東,江東,江東,非常容易出口的名字,很容易就讓於夕想起另外一個名字,就繞在舌尖,輕輕一抬就從心底滑出來。

於夕簡直無法忍受現在的自己,和那些被自己說輕浮的女生一樣對感情不認真。她突然感覺很無力,這個可以接受一夜情卻不能接受一見鍾情的自己。原先說起來很普通,可現在做起來太不同。讓她掙紮的不知所措。枕著自己冰涼的手,於夕覺得,她可能就是缺乏溫暖吧,所以貪戀上楚良陪老婆看電影的溫柔,比自己暖和的手,還有低沉的聽起來就很高溫的聲音。隻要是這樣的人出現就會喜歡吧,不見得非楚良不可。

得到這個答案的於夕大大鬆了口氣,這樣的人,現在不就有嗎。抬起頭,發現自己已經躺了一上午,不如接著躺下去吧,這個晚上才是她的節日。

華燈初上,本來還不是泡吧的好時機,但於夕已經鑽進那間酒吧。裏麵客人還不多,很容易就找到那個服務生,她走過去,拍上他的肩,待他回身便勾著脖子吻了上去。

四周好像突然靜了一下又恢複如常,他亦認出她來,把她帶到一旁,不問她為什麼早上一聲不響地離開,任她賴在自己懷裏。

於夕拎著他的領口,一字一字的說:“我叫於夕,於是的於,夕陽的夕。”他笑了,慢慢地說:“我叫左西,左邊的左,西方的西。”然後,不顧於夕的錯愕,慢慢的吻了下去,像是契約,又帶一點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