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昔影且留恨(下(2 / 3)

梅昔影正想說什麼,話未出口,眼前一黑,便倒地不起。

梅昔影再次醒來,傷口已處理妥當,便起身打量所處華室,從天窗向在看,陰陰沉沉的天色看不出是何時辰。

在椅上打盹的人聽到動靜睜開雙眼,“可算醒了!好些沒?”

“公主,您的唇…”

祁月撫了撫微紫的唇瓣,“毒藥沾唇,難免的…過兩天就好了。”又恨恨說道:“最恨在兵器上喂毒的人!”

“公主救命之恩,影永生不忘。”

“隻是永生不忘呀!昔影你好生傷我的心,那冰山你便誓死追隨,換作我就隻是永生難忘,好偏心呐!”

“公子對整個梅家有恩,影發誓一生追隨,絕不會有二心…”

“停停停!別這麼一板正經的,不過隨口說說罷了。”

“哦。”梅昔影點頭,忽又想起什麼,“公主,這裏是?”

“宮裏嘍,不然哪有那麼好的藥給你用。”

梅昔影困惑擰眉,“白雪宮中?公主如何進來的?”

“我拖著你亂箭之下尚可逃生,區區宮牆還難不倒我!”祁月笑著說道。

“是否太過冒險?”

“擷梅閣這裏並不常有人來,我出去一趟,你小心些。”

午時將至,陰沉的天色依舊未變,還多了幾許寒風。

滿園的菊花在風中搖曳生姿,十丈珠簾純白的纖絲花瓣低垂,煙環點翠白中泛綠,卷散怡人,天女散花的豔麗色澤,…

花的嬌媚之態顯然引出了美人作畫的興致。

連宇命人在園中擺好桌案,鋪上宣紙,如玉纖手,輕盈握筆,在紙上細細勾畫,時而輕蹙黛眉,時而展顏淺笑…卻不知自己在作畫的同時已成了他人眼中美人圖。

白衣公子立於高牆之上,靜靜注視著美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唇角不由上揚。

靜謐如無波之水,無聲中卻有無盡詩意…

偏生,有人生來便是為破壞詩意的…

“宇兒!在畫什麼?”

“呀!”連宇一驚,畫筆一偏,完美的畫作頃刻多了暇疵。“祁兒,你總是這般無聲無息!”絕美的臉上略有責備,欲將弄壞的畫收起。

祁月連忙攔下,垂眸賞看,淺綠的菊花,半吐如絲蕊瓣,似是佳人淺眠,卻因自己的擾亂,多了一滴濃綠壞了靜雅。

“宇兒畫的這般好,丟了太可惜。”眸中帶笑,隨手抓起筆,揮灑幾下,“這就好了!”

連宇不禁莞爾,“畫的不錯,但…好怪!”

祁月理直氣壯,“哪裏怪了?生動多了!”

連宇看了看畫,淺笑不止,“人道‘蕊寒香冷蝶難來’,卻不知,祁兒這蝶是不懼這些的,還是隻天生異色的。”

“嗬嗬…不都說朱雨百花無時節麼!此景在朱雨國未嚐見不到啊!”

“祁兒你遊遍天下,見多識廣,不是我這高牆之內的人所能比的!”連宇故作幽怨道。

“怕了你了,公主殿下,小的知錯了!”祁月笑著執起手中軟毫,看著一朵粉紅黃心的菊花,繼續描畫,“毀了你的春水綠波,我賠你多粉黃托桂。”

連宇忍不住笑出聲,“祁兒,那朵綠衣紅裳開的不錯,一並畫下來。”

“遵命!”

“還有那鴛鴦錦。”

“是。”

“還有…”

“好。”

祁月將筆擱下,審看案上的畫,“宇兒,這張紙已經畫滿了,饒了我吧…”

連宇笑著喚人來收拾,還不忘交代,“別弄壞了畫,那可是極難得的珍品。”

收拾的宮女禁不住好奇,探看那‘珍品’,乍一看,隻覺得亂七八糟,不成章法。細看又覺得那菊花逼真的好似活著。可再看又覺得錯綜複雜,都忍不住去數一數畫中到底有幾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