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房遺愛眉開眼笑,有些酒意的他或許沒能發現,他這樣的表情也隻有在和高陽洗腳時,曾經出現過...
聽過房遺愛的講述,隻讀過《三國誌》的襄城黛眉攢簇,喃喃,“借東風?借東風是什麼典故?”
見襄城不知甚解,聯想到羅灌水...羅貫中老先生的《三國演義》還沒有出世,房遺愛會心一笑,“這是我幼年間聽一位前輩先生講過的三國演義,裏麵三分實七分虛,不過倒是比三國誌好看的多呢,有機會給玉兒講一講。”
望著含笑低語的房遺愛,襄城恍惚有些迷離,目光流盼,眸中滿是幸福:“好,那玉兒就拭目以待了。”
看著含笑應聲的襄城,房遺愛忽的想起了發妻高陽,“玉兒,這才是你的真性情對不對?之前那狐媚不過是你偽裝假意做出來的是不是?”
見房遺愛麵帶渴望,襄城點頭又是搖頭,“與房郎坦誠相待的話...半真半假。”
說完,害怕房遺愛產生誤會,襄城補充道:“不過奴家那般不堪的模樣,隻對房郎用過,蕭銳倒是想...但像他那樣色厲膽薄的小人,玉兒卻不屑這樣做呢。”
放下戒備與襄城坦誠相待,房遺愛原本如鐵的心,早已融化了大半,望著佳人的笑顏,房遺愛忽的回過味來,暗罵道:“房俊,你果真是個銀賊,忘記自己做什麼來了?”
隨著慢慢調整,房遺愛的心扉漸漸關上,對待襄城的柔情,也一同消散在了心裏。
又是一陣推杯換盞,不同的是,此時的房遺愛早已從坦露心跡變成了虛與委蛇,但等著西域美酒喝完,哄騙暗自將芳心托付給自己的襄城飲下失憶藥酒。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在二人談天說地,感情漸漸拉近時,足足兩斤西域美酒終於被房遺愛喝完了!
假裝為襄城斟酒,見壺中瓊漿一滴不剩,房遺愛做了一個意猶未盡的表情,接著舉起早就準備好的寬嘴酒壺,將失憶藥酒,為早已放下戒備的襄城斟上了滿滿的一杯。
斟上藥酒後,房遺愛舉起自己盞中的葡萄美酒,做出一副真情的模樣,說:“今天難得玉兒陪我敞開心扉,來,我敬娘子一杯。”
聽聞“娘子”兩個字,襄城芳心微顫,仿佛耳朵沉了似得,不可思議的問:“房郎...喊奴家什麼?”
“娘子啊。”想到當日花亭對天明下的誓言,房遺愛發自內心的說:“房俊既然對天發下誓願,露水夫妻也一定好生對待娘子,不過過了今宵...”
話還沒說完,早已暢遊在甜言蜜語中的襄城,連忙打斷了房遺愛之後掃興的話語,麵帶含羞,舉起酒盞道:“玉兒隻求今宵...官人請。”
說完,二人同是飲下杯中酒水,或真情、或假意,雙心何曾相照過?
見襄城喝下藥酒,房遺愛竊喜一聲,不過因為拿捏不準藥酒用量,房遺愛接著舉起酒壺,又一次為襄城斟上了藥酒。
自知藥酒危害的他,自然不會傻到為了博取襄城的信任親身赴險,情急下,靈機一動,假意朝紅羅帳流連了一會,接著舉起茶盞道:“娘子,我今天酒水喝的有些多了,以茶代酒可好?”
見房遺愛不曾沾染他攜帶的藥酒,襄城杏眸一寒,心中戒備陡然升起,迅速從甜言蜜語所營造的幸福海洋當中走了出來。
“房郎為什麼不喝藥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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