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男孩幾乎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孩子,因為患脊髓灰質炎而留下了瘸腿和參差不齊且突出的牙齒。他很少與同學們遊戲或玩耍,老師叫他回答問題時,他也總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在一個平常的春天,小男孩的父親從鄰居家討了一些樹苗,他想把它們栽在房前。他叫他的孩子們每人栽一棵。父親對孩子們說,誰栽的樹苗長得最好,就給誰買一件最喜歡的禮物。小男孩也想得到父親的禮物,但看到兄妹們蹦蹦跳跳提水澆樹的身影,不知怎麼地,萌生出一種陰冷的想法:希望自己栽的那棵樹早點死去。因此澆過一兩次水後,再也沒去搭理它。
幾天後,小男孩再去看他種的那棵樹時,驚奇地發現它不僅沒有枯萎,而且還長出了幾片新葉子,與兄妹們種的樹相比,顯得更嫩綠、更有生氣。父親兌現了他的諾言,為小男孩買了一件他最喜歡的禮物,並對他說,從他栽的樹來看,他長大後一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植物學家。
從那以後,小男孩慢慢變得樂觀向上起來。
一天晚上,小男孩躺在床上睡不著,看著窗外那明亮皎潔的月光,忽然想起生物老師曾說過的話:植物一般都在晚上生長,何不去看看自己種的那棵小樹。當他輕手輕腳來到院子裏時,卻看見父親用勺子在向自己栽種的那棵樹下潑灑著什麼。頓時,一切他都明白了,原來父親一直在偷偷地為自己栽種的那棵小樹施肥!他返回房間,任憑淚水肆意地奔流……
幾十年過去了,那瘸腿的小男孩雖然沒有成為一名植物學家,但他卻成為了美國總統,他的名字叫富蘭克林·羅斯福。
愛是生命中最好的養料,哪怕隻是一勺清水,也能使生命之樹茁壯成長。也許那樹是那樣的平凡、不起眼;也許那樹是如此的瘦小,甚至還有些枯萎,但隻要有這養料的澆灌,它就能長得枝繁葉茂,甚至長成參天大樹。
愛是生命中最好的養料,哪怕隻是一勺清水,也能使生命之樹茁壯成長。一頓早餐
“來兩隻嫩煮雞蛋,一客家常油炸土豆條,一塊烏飯漿果鬆餅,再加咖啡和鮮桔汁。艾德沃德吩咐衛生餐廳的侍者,慢跑後的他感到饑腸轆轆。
艾德沃德剛打開報紙,咖啡就端上來了。“請用咖啡,”侍者說。“不過,對不起。我們的立法當局堅持要我們提醒顧客,每天喝三杯以上的咖啡有可能增加得中風和膀胱癌的危險。雖然這是除去了咖啡因的,但食品和藥物管理局仍要求我們說明,提取過程中或許還殘留了微量的致癌可溶物。”這才給他的杯子斟上。
侍者端著他叫的早點回來時,艾德沃德差不多看完了第一版。
“您的雞蛋,”侍者說,“如果不煮透,就可能含有沙門氏菌,會引起食物中毒。蛋黃中有大量的膽固醇,它有誘發動脈硬化和心髒病的主要潛在危險。美國心血管外科醫生協會主張每星期至多隻吃四個雞蛋,吸煙者和身體超重十磅者尤應如此。”
艾德沃德的胃感到一陣不舒服。
“馬鈴薯,”侍者繼續著,“皮上的青色斑塊有可能含有一種叫龍葵的生物堿毒素,《內科醫生參考手冊》上說龍葵堿會引起嘔吐、腹瀉、惡心。不過放心,您用的土豆是仔細地去了皮的,我們的供應商還答應,如有不良後果,他們將承擔一切責任。”
“但願這‘不良後果’別降臨到我頭上。”艾德沃德想。
“鬆餅含有豐富的麵粉、雞蛋和黃油,還有烏飯漿果和低鈉調味粉,唯獨缺少纖維素。營養研究所警告說低纖維飲食會增加胃癌和腸癌的危險。飲食指導中心說麵粉可能受到殺真菌劑和滅鼠劑的汙染,可能含有微量的麥角素,它能引起幻覺、驚厥和動脈痙攣。”
頓時,艾德沃德覺得焦黃鬆脆的鬆餅誘人的香味變得十分可疑了。
“黃油是高膽固醇食品,衛生部忠告近親患心髒病的人限製膽固醇和飽和脂肪的攝入量。我們的烏飯漿果來自緬因州,從未施過化肥和殺蟲劑。但美國地質調查隊有報告說許多緬因州的漿果長在花崗岩地區,而花崗岩常常含有放射性物質鈾、鐳和氡氣。”
艾德沃德立刻想起了切爾諾貝利事故幸存者頭發脫落的不雅觀之狀。
“最後,烘焙的麥粉中含有硫酸鋁鈉鹽,研究者認為鋁元素可能是早老性癡呆症的罪魁禍首。”侍者說罷便離去了,令人肅然起敬的營養谘詢也許結束了。
侍者很快回來了,帶著一隻罐子。“我還記得說明,我們的鮮桔汁是早上六點前榨的,現在是8:30正。食物和藥品管理局與司法部正在指控一家餐館,因為它把放了三四小時的桔汁說成是新榨的。在那個案子裁決前,我們的律師要求我們從每一個訂了類似食品的顧客那兒弄一份放棄追究聲明書。”
艾德沃德填寫了他遞過來的表格,侍者用回形針把它附在賬單上。在艾德沃德伸手取杯子時,侍者又攔住了他。“還有一件事,”侍者說,“消費安全組織認定您使用的叉子太尖太鋒利,必須小心使用。”
“好,祝您胃口好。”侍者終於走開了,艾德沃德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撥拉著已是冷冰冰的那份早餐,胃口徹底倒了。哦!上帝!
他撥拉著已是冷冰冰的那份早餐,胃口徹底倒了。生命的段落
一陣稍大的風掃過,“啪”——一清脆的跌落聲傳進耳膜,那是果實告別枝頭的信號。秋天到了。在漫漫的混沌飄遊中,驀然聽到節律的時鍾敲響了第三季,逝者如斯,我心肅然。驚回首,由夏而秋,由熱烈而沉穩,在平滑無縫的轉換前後迥乎不同的特色中,那一記瓜熟蒂落的清脆,又分明是自然生命進程中的句讀。它在昭示光陰飛逝的同時,也讓我突發出了“生命的段落”的悟想。
春的萌動,夏的奮發,秋的成熟,冬的蟄伏,自然以季節為單位發展著它的生命,季節是它生命回想曲中的每個段落。一束光、一陣風、一片葉子、一隻飛鳥,是季節彼此之間的一回眸、一頓足。正是每個鮮明的段落,才誕生了連貫充實的全過程。那麼,我們生命的段落呢?
臨窗獨坐,我突然有強烈的回顧欲望。拿出厚厚的一疊日記,翻著。末了,既驚且愧,原來自己那種若有所失、若即若離的壞情緒已經持續一年多了。在那麼長的時間裏,我們一直被低沉的調子困擾著。我們渴望有所作為,卻沒想到始終在歎息的邊緣踟躕,幾乎找不到積極努力的影子。是夜回首,才發覺在那麼長的時間裏,我們一直沒有劃分過生命的段落。沒有劃分,沒有回顧,沒有總結,沒有對心緒的清除和整理,於是,我們才一再重複著前一個遺憾,並且一再悲哀地以為生活就是這樣的平淡,最後連悲哀也失去了新鮮感。
讓心靈永遠具有“生命的段落”意識,能夠使你對過去的腳步及時加以回顧和省視,知道哪兒深了,哪兒淺了,哪兒走歪了,哪兒跌過跤;明白連連的不如意責任是否都在身外,而牢騷滿腹一無所獲是否陷入了誤區?這種意識,它雖不能包羅全部,但至少能讓你比較清醒地生活,並且,由此可能引出糾正、調整、扭轉、加倍努力等行為,從而使你的生命經常處在自覺有效的運行狀態。
關於生命的段落,事實上我們早有不少劃分的啟示:星期、年月、階段、時期……隻是我們習慣於僅僅把它們當作時間的標誌,而忘了利用它們來促進生命的進程。
具有“生命的段落”意識,無論在英姿煥發階段,還是在兩鬢染霜時分,都將推動生命走向充實。一個成功的人,總是懂得在現有的條件下充分展示自己,而不是隻祈望另一個夢想,讓自己在牢騷歎息中度過。
具有“生命的段落”意識,無論在英姿煥發階段,還是在兩鬢染霜時分,都將推動生命走向充實。心中的垃圾
我曾跟一堆垃圾展開了四天的心理戰。
這堆垃圾,是一樓的一家人丟出來的。星期一上班時,我就看見了,可是我不去理會,心裏覺得委屈。按單位衛生條例,住戶的生活垃圾應該裝袋,讓清潔工上門回收。可這家人圖自己方便,把垃圾扔到窗外了事。對這樣的人,我從心裏鄙視。
星期二,我從那堆垃圾旁走過,想著:好吧,我就不掃,讓你自己受罪。
星期三,我想如果他們還不掃,就讓這堆垃圾保留到月底,讓他們家肮髒一個月。對這樣的人,就應該這樣對付。
星期四,那堆垃圾還在,我已經沒有了敗興的感覺。有些事情看多了,就會在心裏慢慢冷淡。這天,我因為一件事情和女兒鬧矛盾。內心生出許多感慨,換一個角度去看問題,發現我們都少了寬容的心態。與女兒握手言和後,我想到了那堆垃圾,想到自己每天見到這堆垃圾時心理的鬥爭、那種埋怨、那種憤恨、那種感歎。我們在抱怨別人的時候,卻是給自己種下了黑色的心清。
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一堆垃圾,自己扔出來時不自知。我每天麵對著那堆垃圾,何嚐不是麵對自己的心靈?
換一個角度去看問題,發現我們都少了寬容的心態。我們在抱怨別人的時候,卻是給自己種下了黑色的心清。自己種瓜
有兩個人在大海上漂泊,想找一個生存的地方。他們首先到了一座無人的荒島,島上蟲蛇遍地,處處都潛伏著危機,條件十分惡劣。
其中一個人說:“我就住在這了,這地方雖然現在差一點,但將來會是個好地方。”而另一個人卻不滿意。於是他繼續漂泊,後來他終於找到一座鮮花爛漫的小島,島上已有人家,他們是十八世紀海盜的後裔,幾代人努力把小島建成了一座花園。他便留在這裏做小工,生活不好不壞。
過了很多很多年,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經過那座他曾經放棄的荒島,於是他決定去拜訪老友。
島上的一切使他懷疑走錯了地方:高大的屋舍、整齊的田疇、健壯的青年、活潑的孩子……老友已因勞累、困頓而過早衰老,但精神仍然很好。尤其當說起變荒島為樂園的經曆時,更是神采奕奕。最後老友指著整個島說:“這一切都是我雙手創造出來的。這是我的島嶼。”
那個曾經錯過這個小島的人感到十分慚愧。中國有句俗話叫做:“吃自己種出的西瓜,你會感覺到分外地甜。”
柯維在論斷“收獲必須付出時”,常講下麵這個故事:多年以前一個炎熱的夏天,伯納德·哈古德和傑米·格倫駕車行駛在南亞拉巴馬山區裏。他們又累又渴,伯納德把車停在一所廢棄的農舍後麵,這所農舍的院裏有一台抽水機。他跳下車子,向抽水機跑去,抓住把柄就開始壓水。壓了一兩下後,伯納德指著一個舊桶,讓傑米拿上去附近的泉邊打一些水來,好倒入抽水機中,使它產生吸力開始抽水。如同所有的抽水者所知道的,你必須在抽水機頂部放一些水讓抽水機產生吸力,然後才會有源源不斷的水湧出來。
在人生的賽場上,在你想得到什麼之前,你必須得先有所付出。可惜,許多人在生活的火爐前站著說,“火爐啊,給我一些熱量吧,我會給你增加木柴的。”很多時間,秘書對老板說:“給我加薪,我會更好地工作,會更加盡職盡責。”
而售貨員找到老板說:“讓我做銷售部經理吧,我會真正讓你看到我的能力。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盡力幹過工作,但我需要一份管理別人的工作才能盡力發揮才幹。所以請你讓我做老板,然後看看我是如何表現的吧。”
學生則對他們的老師說,“如果這學期我的分數很糟糕的話,我的家人會責怪我的。所以,老師如果你在這半學期給我高分,我發誓下半學期會真的刻苦學習。”
這樣幹一點兒用都沒有。如果有用,我們甚至可以想象到農夫在祈禱,“主啊,如果今年你給我一粒糧食,我保證明年會播下種子,辛苦耕耘。”實際上他們所說的是:“給我報酬,我會去創造生產的。”但是生活並不遵循這樣的規律。如果你想生活賜予你什麼,首先你必須得先付出。這個關係得倒過來看,不能老是期盼別人先給你什麼,你才能做什麼,而要靠自己去設法求取。現在,如果你在剩下的人生之路上牢牢遵循這個規律的話,許多問題將會迎刃而解。要享受生活的快樂果實,就必須先為生活施肥、澆水。那樣,你們獲得的快樂才能從裏到外一甜到底。試想,如果你是一個農夫,當你把豐碩飽滿的果實搬進糧倉時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如果你是一名教師,當你看著自己的學生一個個走向成功的道路時是什麼感想?如果你是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子女結婚生子,並與之共享天倫之時,又是何等的愜意……
中國有句俗話叫做:“吃自己種出的西瓜,你會感覺到分外地甜。最後的交易
早晨,我走在石頭鋪成的路上,大叫著:“來雇我吧!”
國王坐著華麗的馬車來到我身邊,他手握寶劍,抓住我的手說:“我用我的權力雇你。”
但權力對我毫無意義,他坐著馬車走了。
正午時分,烈日炎炎,房屋都緊閉著。
我徘徊在彎彎曲曲的窄巷中,一個老人提著金袋走了出來。
他沉思片刻,然後說:“我用我的金錢雇你。”
他掂量著一枚枚的金幣,我搖搖頭走開了。
晚間,花園的籬笆邊芳香四溢。
美麗的姑娘走過來說:“我用我的微笑雇你。”
她的微笑很快變得蒼白,融化成了淚水,她隻有獨自回到黑暗中去了。
太陽照著海灘,海浪拍打著海岸。一個兒童坐在沙灘上玩著貝殼。
他抬起頭來,好像認識我:“我雇用你,但沒任何報酬。”從此,這與頑童的交易使我成了一個自由的人。
權力、金錢、美貌,這些都隻會增加人生的負擔。唯有自由,掙脫一切的自由,讓我們成為一個完整的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楓橋夜泊以後
張繼,一個在唐朝並不那麼重要的詩人,因一首《楓橋夜泊》而流傳千古。張曉風很詩意地把這個創作過程稱為“不朽的失眠”!這用當今的話說就是“榜上無名,腳下有路”,很有點兒安慰人的味道。
我有一位詩人朋友,別人問他最大的理想是什麼?他說:在唐朝當個詩人。當今的詩人對唐朝的詩人羨慕出一個黑色幽默來,這從另一個方麵說明在唐朝當個詩人還是不錯的。淺學如我,原以為一個“不朽的失眠”,會把張繼定格在一介寒士上,從此他將歸隱泉林終老一生。其實不是的。在寒山寺與一位和尚交談,才知張繼“楓橋夜泊”以後又考中了下一科的進士,官做到掌管財賦的檢校祠部員外郎。
佛家廣結善緣,我告辭的時候,和尚贈我好多冊書。我向他表示感謝,問他叫什麼名字,他不說。後來我又追問了一句,我說我若寫出文章發表了,給你寄張樣報什麼的,信封上怎麼寫呢?他笑著說:你寫寒山寺方丈收就行。終於沒有問出姓名。我心裏一聲感歎。
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很美麗,也很有名。然我來蘇州,倒真不是衝著蘇州的美景來的。作為一個生活中的“落第人”,我是來尋找心中的那個平衡點,用以撫慰一個寂寞愁苦的靈魂的。
於是從寒山寺出來,我就去尋訪那個“楓橋夜泊”的地方。路很近,走不多遠就到了。一座石橋,一條小河,還有三五隻靜靜停泊著的小船,這幾乎就是它的全部景致了。我有點兒失望,但轉念一想,一個落第舉子心生愁苦之處,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鵝黃色的柳條在風中搖蕩。河水泛著波光。我在楓橋邊沉思……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我反複吟詠,追尋著張繼當年的心理軌跡……我兒子說:中學的語文老師講,落第的張繼,半夜裏聽到鍾聲,是愁上加愁。
是這樣嗎?
寒山寺始建於梁代天監年間。也就是說從一千多年前這半夜鍾就開始撞了。佛家普度眾生。難道說夜半撞鍾就是為的讓人愁上加愁嗎?陪我撞鍾祈福的和尚給我講佛經,他說鍾聲可以“降伏魔力怨”,半夜裏撞鍾一百零八下,可以消除一百零八種煩惱……正沉思,忽然寒山寺的鍾聲悠悠傳來,我若醍醐灌頂,一刹時融會貫通……啊啊,原來是這樣——
……落第的張繼,乘一隻小船,來到蘇州。是秋夜,小船泊在楓橋邊上。繁霜重露,月兒落了,天上亮著幾顆星星。是誰驚了烏鴉?啼聲從楓林裏傳出!夜深沉,江邊的楓樹熄滅了它那火把一樣的光焰,唯有漁火亮著,三點、兩點,伴著一個不眠人!愁如江水……是一條難歸的鄉路。小小的一葉扁舟載不動啊!愁中有倚門翹望的老母,有妻子探詢的目光,還有抱住他的腿打吊吊的一雙兒女……還繼續考嗎?張繼在猶豫著,口問心,心問口,一句話反複問了自己千百遍。若是下一次還考不上,那又怎麼樣呢?不如歸隱吧……寫寫詩,種種花。然而世道艱難,米價又漲了,隱能隱得住嗎?寒山寺湮沒在黑暗中。大地睡了,江水睡了,楓樹和剛才還在啼叫的烏鴉也都睡了,天地間隻有一個張繼還在思索著,苦苦地思索著!“當——!”寒山寺的鍾聲響了。悠揚的鍾聲飛進沉沉的夜色裏,落在船板上,在張繼的耳邊久久地繚繞不息。驀地,張繼的心中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他激動得微微有些發抖,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愁思,在鍾聲裏一掃而光。他仰望著茫茫的夜空,從牙縫裏迸出了一個字——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