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三天(宋禮):你就慣著她吧(1 / 2)

早晨起來,走進飯廳,聽見她輕快地哼著歌,什麼“我的喜悲,若你不想隨,我試著了解”。她端著早餐進來,我想起她手上的燙傷,說:“快放下!”

她皺眉,“幹嘛,一早上就找茬!”我真是拿這個女人沒辦法。如果是別人這麼回答我,我…也沒有別人敢這麼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就是看不得她和別人摟摟抱抱,滿口說什麼“親愛的”,即使是對女人說也不行。

我竟然還隻能好脾氣地解釋:“給我看看你手上的燙傷,吃完飯再上一遍藥。”

她不在乎地翻開手掌給我看看:“已經沒事了。”確實上麵已經幹了,恐怕要蛻皮的。

她早上是真的能吃,別人一頓晚飯也不過如此。我跟著她,也試著適應。吃完飯,她把點心包好,又是要給那對兄弟的。

我說:“這蛋撻是我的。”

她不屑地說:“你的那份留下了。回來下午吃。”

我又說:“這老婆餅是你烤的?”

她突然嘻嘻笑,她笑起來眼睛是彎彎的,新月一樣。說:“這是甄誠送來的,真是廣州東海棠餅屋的。這是折磨他的第一次。第二次就不會這麼容易了。”

像是搞惡作劇的小孩子,讓甄誠請人從廣州直接坐飛機過來,送幾個老婆餅,還算是容易的。不知道她下次出什麼點子。

“真真,”我叫她,昨天聽她那兩個同事這樣叫她,那麼親密,我心中不爽到極點。又聽見她和人家隨隨便便說什麼“我愛你”,還想起她和那兩兄弟摟摟抱抱,我簡直怒不可遏。誰知道才問了她兩句,就僵了。隻好自己生悶氣。接電話,說公事,也是把人一頓罵,弄到最後隻好是陳俊打來電話,說:“三哥,其實船公司那邊已經表示會負責的,貨物是越過船舷才掉下來的。按集裝箱件數陪。”

我是真的發了狠,一定要找海運律師,讓他們按照集裝箱裏麵貨物件數陪。最後是他們船公司的老大打來電話,才最終說定了個數目。都是這個妞惹的。

她聽到我這麼叫她,轉過頭,笑笑,故意裝樣,沒好氣地問:“幹嘛?”

“他們都叫你‘真真’?”

“朋友和同事,偶爾會叫‘真真’,或者忙起來,誰叫誰都是‘親愛的’,沒有叫錯的機會。”

“程清叫你什麼?”

“‘明真’吧。”她想想說:“其實我小名叫‘半月’。我爸媽這麼叫我。”

“走吧,半月。”我心中很高興,除了她爸媽,隻有我叫她‘半月’。

她攔住我,說:“你能別去了嗎?走來走去對你腿不好。”

“你能別去看他嗎?”

她瞪著我,但是咬著牙說不出話。

一切照舊,我的腿在她的手下變得溫熱,每次她給我按摩,和季晨不一樣,我還真有點期待。

在外麵等她的三十分鍾,絕對是煎熬。眼睜睜看著她進去,和另一個男人單獨溫存,而且我不懂他們交談的語言。今天隻有麥克在,這鬼子好像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用中文說:“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有大多數女人沒有的美好的品質。”我隻能點頭。幸虧他是同性戀。

她出來了,有些高興地對麥克說:“他答應我,在我過生日之前一定出院!還有三個星期,我好開心。他今天精神不錯,讚我的soufflet好吃。”

他的評語對她那麼重要。如果不是因為程清,她可能也不會主動告訴我她的生日。

回去的路上,她似乎很開心,因為他們的出院約定吧。她開始給我講她那四幅畫上的房子。原來那隻是她的夢想。

她將來,準確地說是十年之後,要在海南造出那麼一幢房子。就像圖畫上的一樣。最最特別的是房頂,是由幾片木板拚成的,可以通過遙控旋轉木片,打開房頂。而且外立麵的油漆,要是納米技術的,這樣用水龍頭一衝,就把房子清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