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十七天(宋禮):知識分子就是麻煩(1 / 3)

她吻我眉毛的時候,我已經醒了。因為擔心她,所以一直不敢睡熟。

她朝我靠近,輕輕地吻吻我的眉毛,然後就不動了,但是我能感覺這女人的目光放在我臉上。我突然睜開眼睛,嚇了她一跳,我問:“沒事了?”她點點頭。我看看她,臉色恢複了,臉頰還有一抹紅色。然後我猛地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每次和她做愛,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技巧,但是她把自己完全交給我,身子自然隨著我動,最後總讓我很滿足。在最激情的時候,她重複昨天對我說的話“宋禮,我愛你”,那一刻,我終於體會到愛一個女人是什麼感覺。

我抱著她,終於沉沉地睡過去。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她不在身邊,我赤著腳出去找她,她在廚房忙碌。哼著歌:“我對你有一點動心,一點點…”

她回頭看到我,笑,然後皺眉嗬斥我:“怎麼敢不穿鞋就出來!”接著立刻把自己的鞋脫下來,蹲下,給我穿上。我心裏真是,說實話,開了花一樣。

她光著腳,去拿我的鞋來,我們把鞋換過來。然後我抱著她,吻她。原來真心愛一個女人這麼好,情不自禁地想她,想她隨時在我身邊,想著怎麼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然後我們就聞到了糊味,鍋裏的那張餅已經是焦黑色。

我一下把火關掉,拿起旁邊盤子裏的一張餅,問:“這是什麼?”

“雞蛋餅。”

“我看是老婆餅。”

“這怎麼是老婆餅?上次的老婆餅還是甄誠打飛機快遞的,你不記得了?”

她把那張糊掉的餅扔掉,我從她身後抱住她,說:“是我老婆做的餅,當然叫‘老婆餅’。”她也笑,隨口說:“油嘴滑舌。”

我吻著她雪白的脖子,說:“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油嘴滑舌。”

她轉過身,歪著頭看我,問:“宋三,你怎麼和從前差別這麼大?”

我也很無奈,我從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

我們吃了午飯,下午躺在沙發上,她照舊抱著我的腿,我們隨意看電視聊天。已經覺得,活得有意思。

她並沒有問我什麼,這一點上,她也不像其他女人,喜歡問問題。是我自己告訴她:“我上初中的時候,我爸破產了,我媽和別人走了。”她隻是摟著我,沒有說話。

所以我一直以為女人都是那個德性的。我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錯,直到我遇到她。她口口聲聲要攢錢去海南買房,可是她對錢一點概念也沒有。直到現在她也沒問過答應給她的十五萬,也不知道其實昨天玩牌一張代表一萬塊,而她贏了二十六萬。

她接到電話,然後問我:“想不想去參加晚會?本來是我參與做的,結果被你擄到這來。”

隻要和她一起,我都覺得好。我們簡單吃了晚飯。天氣已經很熱,但是她幫我把護膝穿好,還帶了毯子。

她嫌麻煩,就算是為了party也不肯打扮。穿了一條簡單的黑色連衣裙,光著腳穿一雙涼拖鞋。隻是手腕上一直帶著我送的那個羊脂玉的手鐲。她如果知道了這個手鐲的價錢,恐怕會立刻摘下來,藏在抽屜裏。

下了車,我們一直牽著手,微風吹來,她的頭發稍稍長長了,我看著她的側臉,突然她也回過頭來,我們接吻。我活到三十多歲,終於理解“夫複何求”。

會場是在室外,搭在湖麵上,和岸上有橋相連。白色的帳篷,用燈光打著該洋酒品牌的LOGO,布置得很特別。

她和前同事們打招呼,尤其是曾經來過家裏的那兩個,看到我們這樣,都擠眉弄眼的。我們拿了一杯飲料找地方坐下。在場的男男女女,無論中外,都爭奇鬥豔。但是沒有人比得上我身邊的這個女子。

在這裏碰到厲陽也不奇怪。我們遠遠看見他,蹲下給個女孩子係鞋帶。半月給我指指,我才看到。他們倆的聲音倒很大,我們在這邊都聽見。

那女生說:“別係太緊,我都解不開。”

“你哪次脫鞋解鞋帶了?都是硬拽。”

“那不就是因為你係得緊,解不開嘛。”

半月早已經樂不可支,倒在我懷裏。他們走近了,半月先和那女孩子打招呼:“劉欣欣!”

厲陽笑嘻嘻:“三哥三嫂。”

劉欣欣看看我,問半月:“真真,你真的不做了?聽說你傍上大款了?”

我看著她,她煞有架勢地點點頭,說:“做還是要做的,暫時休假而已。這個所謂‘大款’,”她轉頭看看我,眨眨眼睛:“是我男朋友。”

她總算沒有說出什麼讓我氣憤的話,但是我還是覺得“男朋友”這個詞,不夠準確。怎麼到了她的圈子裏,我就隻是“男朋友”?

厲陽推著劉欣欣坐下,說:“你可坐下吧,別一會兒又暈了。你要什麼,我去給你拿。”

半月給我介紹劉欣欣是生活娛樂版的記者,所以來參加酒會。

這個女人也是說話趕進,看看我說:“是因為他長得像林保怡嗎?”

“不是。”她很肯定地說。如果她說是,我會當下抓狂。

又過來一個女孩子,是來找半月的,急急忙忙說:“小姐,你幫個忙吧,我老板說法國那邊的幾個大老板也聽不懂台上說什麼,你給翻譯一下。”

“你讓米高去,他是法國人呀。”半月看看我不想離開。

“他也聽不懂漢語!對了,你家那個大款呢?幸福小姐?”

我咳一聲,主動說:“你好,我就是。”弄得她倒是很尷尬。

半月隻好站起來,幫我蓋好毯子,說:“我去去就來。”

那幾個法國人坐在中間主座上,從我這邊看得很清楚。台上有一個明星脫口秀,他們聽不懂,隻是無聊地喝酒。半月走過去,蹲在兩個人中間,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給他們翻譯台上的內容。我是第一次看她工作,突然很心疼。厲陽卻說:“她很厲害啊。”

她很快回來了,問:“怎麼又好像人家欠你錢一樣?”

我不說話,她和周圍認識人打聲招呼,然後說:“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