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道:“你不是說你從不吃早餐?”
鄭祺坦言:“我在等你。”
單映童看看他分外嚴肅的樣子,不由地也正式起來,她也不廢話:“你有話說?請講。”
這下鄭祺反倒有些猶豫,他喝了口水,“映童,能在華騰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能見到老同學,我也很開心。”
鄭祺不理會她的太極,直言:“映童,其實……我原來也曾經跟著大家喜歡你。”
這大清早的,單映童對於他的句式和內容都有些消化不良。
“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其實想了許多。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好時機,據我觀察,映童,你其實心裏有人,是不是?”
單映童驟然僵住的臉說明了一切。
鄭祺捂住臉歎口氣,然後看著她說:“映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曆,我會尊重你的心事。我這樣說,其實很唐突,但昨天我想了一晚上,映童,如果那個人是你的過去,我可以等你忘記,又或者,祝福你們。但如果是現在的……什麼人,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
單映童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昨晚沒有休息好,所以思維混亂是可以原諒的,但她自己也沒睡好,所以她實在無能理解他的話。她隻好問:“什麼現在的人?”
鄭祺目光複雜:“映童,昨天你手機就放在我右手邊,電話一直響我怕有什麼急事,就看了屏幕,抱歉。”
單映童放下杯子,緩緩靠入椅背中。
“姚公子就是姚麥禮吧?他原來在咱們學校,大家都這樣稱呼他。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人,如何這樣一遍又一遍地給你打電話?”
“鄭祺……這不能說明什麼。”單映童艱難開口。
“我不是昨天才察覺的。映童,男人對於威脅的警覺度是很高的。你在公司的時候,他便常來公司;你去廠房,他便去廠房視察;你加班,他就會送全部門夜宵;你忙完,他就會立刻倡議宴請大家,你可知多少次我是放下手邊一半的活去應酬?你也不知道以前他多難得來一次,而楊總他們想留他一頓飯又是多麼難的事吧?”
單映童想說是巧合,然鄭祺卻接著開口:“這些,也不是我刻意觀察他得來的,而是我發現那麼多次,每當我暗自慶幸能跟你在一起,或者能邀你吃飯時,他都會半路殺出來。吃飯的時候我想說你愛吃甜點時,他早點了榴蓮酥,我想給你加可樂時,他早早點了兩瓶放在那……”
單映童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大半的內容,她竟都渾然不覺。
“映童,姚總是情場高手,這些對他也許算用心,但你不該這麼輕易就淪陷。”
“我沒有。”
鄭祺卻是笑了,悲哀的,“你不知道你看著他的眼神。”
單映童側過頭去。
晨光明媚,有一個高挺的身影遠遠地逆光行來,她眯起眼睛。
“映童,這話我本答應了楊總不該說,你道楊總為什麼那麼反對楊珊接近姚總?
“那是因為姚總親口說過,他心裏隻有一個人,他一直在等她,等她回到他身邊。”
鄭祺不見回音,順著單映童怔忡的目光,卻是看到一個人一步步走到他們桌前。
鄭祺訝然起身,那人姿態雍容地頷首道:“鄭工程師。”
“姚總?!你、你怎麼在這兒?”
姚麥禮隻笑不語。
單映童想知道她此時望著姚麥禮的目光究竟是怎樣的,她也想遮掩,她隻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