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盡量裝作輕鬆地笑了起來,希望能把這當作聚會中的一個小插曲。但是母親顯然很難擺脫因出錯而產生的失落感。整個下午,她都在我們麵前反複提起那塊椰子蛋糕。
但真正感到失落的是我們:那個下午,大家因為“肥皂事件”而沒有吃到母親親手埋下的那枚意味著祝福的鎳幣。
媽媽的眼睛
文/艾倫·馬裏亞·霍金
“溫尼,還記得你給媽媽做的煙灰缸嗎?”服務員剛走,哥哥艾賽亞就問我,滿臉淘氣的笑。
我皺著眉頭,一邊翻菜單一邊嘟囔:“那不是煙灰缸,是糖果盤,雖然不怎麼好看,可當時我才上幼兒園啊。”
每年給媽媽慶祝生日,我們都到同一家餐館,訂同一張桌子,每年艾賽亞拿糖果盤取笑我時,媽媽都會說:“我倒覺得那個盤子很可愛。”
但今天媽媽沒有說。她的手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找水杯。去年她還好好的,今年卻完全看不見了。
服務員過來讓我們點菜。媽媽問我們:“一切照舊,好嗎?”
我們都同意。服務員走了。“我等不及了,現在就送禮物吧。”爸爸興高采烈地說,眼睛盯著我看。我緊咬嘴唇,心裏忐忑不安,擔心媽媽不喜歡我的禮物。
“爸爸,還是您先來吧。”我滿麵微笑地對爸爸說。
他歎了一口氣,從外套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麵是一張光盤。
“這是一張祈禱盤。”爸爸說。“啊,太棒了!”艾賽亞大喊。
這時,服務員送來了飯菜。艾賽亞嬉皮笑臉地說:“媽媽,我要先吃飯,您別太著急了。”媽媽笑出聲來。“不會又是青蛙吧?”我揶揄哥哥說。我還記得那隻青蛙曾經從鞋盒子裏跑出來,艾賽亞追著它滿屋子跑。
一想到此,我又悲傷起來。媽媽還能摸到青蛙,可再也看不到艾賽亞古怪的小動作了;她還能嗅到玫瑰的香味,但再也看不到那美麗的色彩了;她還能聽到雨聲,卻再也看不到雨後的彩虹了。
“我不等了,”艾賽亞一吃完飯就大聲嚷嚷,“給您。”他遞給媽媽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裏麵是一件粉色運動衫。
“媽媽,您摸摸,挺軟的,”艾賽亞充滿感傷地說,“我希望您摸到它時能想起我。”
“艾賽亞,”媽媽說,“這是你給我的最好的禮物。”她在艾賽亞額頭上吻了一下。
艾賽亞用胳膊肘碰了碰我:“輪到你了。”
我取下餐巾紙,拿出紙來,對媽媽說:“我為您寫了一首詩。”媽媽向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我開始大聲朗讀這首題為《媽媽的眼睛》的詩。
讀詩的時候,我不斷想起以前媽媽是怎樣幫助我,她會把很緊急的事,放到一邊,來給我安慰、鼓勵和指導。
您總是在我身邊聽我傾訴,分享我的快樂,分擔我的痛苦。媽媽的眼睛,有時溫柔有時嚴厲,卻一直是指引我前行的燈。
媽媽是一個全職主婦,她全心全意地照顧我們。可她得到了什麼?沒有升職、沒有表揚、也沒有獎金。我曾一次次惹她傷心,但她對我的愛卻從沒減弱過。
您盡心盡力地撫養我們,除了我們的愛,您別無所求。媽媽的眼睛,曾驕傲地笑也曾失望地哭,卻永遠放射著無私的愛。媽媽眼裏閃爍著淚花,臉上卻帶著笑容。她伸出胳膊,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必須接受發生在媽媽身上的一切,媽媽需要我的愛、我的鼓勵。媽媽失去了視力,但永遠都不會失去我。
垃圾郵件裏的母愛
文/T·L·斯坦利
你對愛爾蘭人的祈禱詞有興趣嗎?想知道怎樣才算“真正的朋友”?願意讀一下某人為愛貓做的新詩嗎?反正我沒有興趣。
可是每天我都在遭受這種電子郵件的狂轟濫炸。郵件的來源?你絕對想不到——是我媽媽!沒錯,她就是垃圾郵件的製造者!
聽起來這樣的郵件並不太糟。可是它們一封又一封,源源不斷,塞滿我的郵箱,令我不勝其煩。她正在努力傳播網上垃圾,我卻不敢告訴她真相。
母親住在肯塔基的小鄉村,今年夏天就滿73周歲了。幾年前,當她宣布想買台電腦,學上網,學發電子郵件時,我大吃一驚,繼而投以懷疑的目光。沒想到很快她真的買來機器,又請人教她學會了上網。
我不知道她用了多久才學會登錄賬戶,敲出第一封郵件,但是她的確成功了。
去年我生日那天,她發來電子郵件。那是我一生中收到的最迷人、最感人的郵件,郵件中附帶的生日歌曲,出自我童年時常看的電視劇。我笑著,哭著,感謝電子郵件!
直到有一天,她學會了轉發郵件。我詛咒那一天。
“不要在加油時回到車裏,因為靜電會產生火花,然後……轟!千萬當心!”於是我開始收到類似的警告。終日,我被各種最新的名言、詩歌、連環郵件、警告、宣傳資料、笑話所淹沒。
願上帝保佑她的好心。
她常會幽上一默。新近發來的一首關於友情的歌這樣唱道:“朋友,當你鬱悶的時候,我會疏通你阻塞的喉嚨;當你害怕的時候,我會用一切機會把你嘲弄;當你摔跤的時候,我會盡量不笑出聲;當你擔憂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不要抱怨,事情原本會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