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說過喜歡種銀蓮花,我湊巧在家發現了一包銀蓮花的球莖,就把它放在他的棚子裏。另外,我在清理倉庫時發現了一扇多餘的門板,現在它也躺在鮑勃的棚子裏。鮑勃喜歡舊門窗。
除了銀蓮,我還有甘藍的種子,我今年根本沒打算種它,而前些天約翰四處找蔬菜種子。現在,我的甘藍正在約翰的地裏茁壯成長,上麵還有幾隻貪吃的毛毛蟲。
約翰的溫室去年冬天被大風吹倒了,恰好我的地下室裏有一大堆玻璃。我把它們一塊一塊地搬到約翰的地裏。總有一天,他會用它們再建一座溫室。
約翰一直在花園裏養蜂,前些天,他把一罐包裝精美的蘇格蘭蜂蜜放在我的棚子裏,讓我們全家都興奮無比。約翰最喜歡的箴言是“施比受更有福”,這當然有道理,但我告訴他“二者我都喜歡。”
生活在這樣的社區,居民們簡直就是神仙眷屬,但一個多月前發生了一起“失竊案”,我才覺得我們社區也未遠離紅塵。我從花園裏回家時把兩件工具(一把鐵鍬和一把耙子)放在路邊的樹籬上。我本打算過一會兒就回去拿,但和一個在花園幹活兒的人胡侃了一會兒,就把它們拋在腦後了,直到半夜才想起來。我開車去找,但樹籬上已是空空如也。我在大門上貼了一張告示,告訴好心幫我收起工具的人那些東西是我的,但一直沒人歸還。
我隻好使用一把笨重的、耙地時吱吱亂叫的老耙子。沒用多久,耙子和鏟子的柄就折斷了,我更加懷念丟掉的工具。
大約一周前,我正在溫室裏給美洲石竹和韭菜澆水,突然發現地裏有一個東西。我走過去看,是一把不鏽鋼耙子,很像我丟的那一把,但柄不是綠的而是黑的。耙子不是新買的,但保養得很好,上麵也沒有紙條。
約翰說他對此毫無所知,鮑勃也否認與此有關。我想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誰是送我耙子的人。但我知道,是誰在建造花園,是誰為花園帶來美麗的春天。
金色的沙子
文/莉莉·蓮安
我的女兒莫尼卡喜歡玩沙子,每天下午,她都要和小夥伴們去社區公園的沙池玩。近來我發現,她每次去玩時都要帶上家裏的紅水桶。莫尼卡才7歲,用這樣的大桶提沙子肯定會很吃力,我曾好幾次建議她換隻小一點的桶,她卻依然願意提著大桶去玩。
那是個陽光和煦的日子,我打理好庭院裏的花草,決定去公園看看莫尼卡。傍晚的公園顯得安謐寧靜,夕陽的柔光給一排排高大的櫸木籠上薄紗。遠遠地我就看到一群孩子正在沙池裏嬉戲,他們銀鈴般的笑聲和彩色秋千一起蕩漾著,接著我便看到了那隻鮮紅的桶,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專心致誌地往桶裏裝著沙。我走過去說:“莫尼卡,你怎麼不和小夥伴們一起玩呢?裝這麼多沙子做什麼呀?”莫尼卡仰起粘著沙粒的汗涔涔的小臉,有些吃驚地問:“媽媽,您怎麼來啦?”我笑著說:“快別這麼弄了,去和薩拉她們一塊玩吧!”“不行呀,”莫尼卡搖搖頭又繼續裝起沙子來,“雷德也很想玩沙子,我要和他一起玩。”“雷德是誰呀?”我饒有興致地問,“你讓他過來啊。”“喏,他在那兒!”
我順著莫尼卡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花壇那邊有個坐在輪椅上的小男孩。“媽媽,雷德真的好想玩沙子呢,可是他隻有一隻腳……”莫尼卡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幫莫尼卡把沙桶提到雷德麵前,這個有著淺棕卷發、蔚藍眼睛的孩子略顯羞澀地對我說:“阿姨,您的莫尼卡就像天使一樣,她每天都幫我造一個沙池呢!”說著他彎下身子去捧沙子,把自己惟一的蒼白瘦弱的腳探進沙子裏。他的臉上有花朵綻放般的欣喜與興奮。
夕陽動人的光澤下,細細的沙子在兩個孩子天籟般的笑聲裏,宛若跳躍的、金色的水花。
比比誰吝嗇
文/瑪麗·羅奇
丈夫埃德曾稱我是天底下“最吝嗇的人”。每天晚上,我都用棉簽的一頭卸掉眼線膏,用完後再把棉簽收起來,第二天晚上接著用另一頭。我想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了。為此,埃德非常驚訝地問我:“你該不會把用過的牙線洗後再用吧?”我萬分輕蔑地白了他一眼,不過眼神裏含著一絲讚許:“哇!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我可不是天底下最吝嗇的人。因為《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上白紙黑字說了,世界上最吝嗇的人是赫蒂·格林(美國億萬富婆,以吝嗇著稱),因為她從不舍得把香皂頭扔掉。
在我家,不願把香皂頭扔掉的是誰?是埃德。當條形香皂用得隻剩下一點點的時候,他就把那微不足道的一小片收起來,然後將它和另一塊沒用過的香皂粘在一起。我還記得頭一次看到他這樣做時的情景:那片小小的香皂頭緊緊貼在另一塊香皂上麵,就像小猴子伏在猴媽媽背上,別提有多溫馨感人了。但麻煩的是每次洗浴時,香皂頭老是從香皂上脫落,我不得不站在嘩嘩嘩的水流下把它粘回到香皂上去,為此而花的水費足夠我買6個月的棉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