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因年齡漸長行動有些遲緩,史蒂夫望著她的背影,鼻子一酸,差點流下眼淚。他感覺到了母親內心深處的那份孤獨。
以後,史蒂夫不管生意有多忙,他都盡量常回家去看母親。偶爾實在抽不開身,他也會打一個電話回去:“媽媽,我最愛吃您做的奶酪了,遺憾的是我今晚回不去了,但是我明天晚上一定要吃的,請您準備好。”或是說:“媽媽,我最愛吃您烤的麵包了,盡管我今晚回不去,但我明晚一定要多吃幾個,還請您給我多烤些。”
從此以後,每次,史蒂夫都能在電話裏聽到母親那爽朗的笑聲:“我就知道,史蒂夫,你離不開我做的奶酪和我烤的麵包,你離不開我的,史蒂夫……”
史蒂夫欣慰地一笑:“是的,媽媽,我永遠也離不開您。”
母親的心
文/羅伯特·舒勒
16歲那年,我最煩心的事就是,不管走到哪裏,母親都會跟在我的身後。我去上學,她跟著,去打球,她跟著,去登山,她也跟著。
這給我帶來了很多煩惱。有一次,老師讓我到黑板前完成一道數學題,由於我不太會做那道題,心裏一著急,在上講台的時候差一點摔跤。令人想不到的是,這時母親竟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她用手扶住我,然後雙眼敵視地望著老師,好像害怕我受到老師的傷害一樣。老師和同學們都不解地看著我,老師問我:“她是誰?”隻見母親一邊用手撫摸著我的頭發一邊說:“孩子,有我在呢,你別怕!”我和母親滑稽的“表演”逗得全班同學哄堂大笑。原來,母親一直站在教室外麵看著我,一名16歲的學生還要母親如此守護著,以後我還有什麼臉麵跟同學們一起上學?我羞愧得無地自容。
父親早逝,我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對我溺愛點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這樣不分場合地表達她的母愛,讓我實在受不了。我怎麼抗議也無效,我覺得母親實在不可理喻,於是,以後出門,不管去哪裏都要躲著母親,明明要去學校的,如果發現母親遠遠地跟著,我便要中途拐到別的岔路上再繞道去學校;本來要去打棒球的,我偏要往去學校的路上走,然後繞道去棒球場。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想盡辦法甩掉母親。
我的這一辦法果然奏效,有好長一段時間,母親沒再給我“添亂”了。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遊時節,我騎上電動自行車準備跟同學們一起去野外燒烤。走出家門後,我特意圍著自己家的房子繞了幾圈,出小區後,我故意往相反的公路上騎去,再從另一個岔道拐回來,然後才放心地騎著電動自行車吹著口哨上路了。
一整天,我在外麵玩得很愉快,甚至忘記了回家的時間,當太陽快落山時,大家才猛然想起,該回家了,於是各自騎著電動自行車匆匆地往家裏趕。當我來到小區門口的公路上時,發現那裏站滿了人,公路上的車輛也連成了長隊。我看到交警們圍著一個人,那人極像母親。我心裏一緊,莫非母親出事了?
我幾乎是哭著跑到母親身邊的,我看見母親站在公路中間,不停地揮著手,任交警怎樣勸說,她也不肯離去。當她發現我時,突然衝過來,嘴裏說著:“孩子,有我在呢,你別怕!”原來母親早上看到我騎電動自行車出去,便在後麵跟著,結果被我給“甩掉了”,於是她便在公路上站了一整天,隻要有車開過來,她便招手讓車停下來,看看我是否在車上。
由於一整天的折騰,母親因嚴重脫水而進了醫院。我將母親在醫院安頓好後,準備回家給她拿些換洗的衣服,結果卻從一個木盒子裏發現了母親的病曆單。原來母親患癡呆症已經很長時間了,我隻知道母親的記憶力不好,沒想到那居然是被病魔折磨的。木盒子裏還有一本母親的日記,從那上麵的日期看,她患病已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因為父親死得早,母親除了對父親的懷念,日記裏寫得最多的就是關於我成長的點點滴滴,比如我喜歡吃些什麼,有什麼愛好等。還提到了她的記憶力漸漸衰退,那時,她就幾乎叫不出鄰居們的名字,她最擔心自己有一天會認不出兒子,更怕兒子受到傷害,於是後來日記裏全是我的名字……
合上日記本,我已淚流滿麵,我深深地為自己的自私感到愧疚,我對母親的關心太少了,而母親的心裏卻盛滿了對我的愛,幾乎沒有了她自己的位置。
我是來看你的
文/辛西婭·M·哈蒙德
許多人都說,與所愛的人說再見是他們最痛苦的時刻。然而,在目睹我的好友謝莉爾陪伴她母親從生到死的半年之後,我想人最痛苦的時刻莫過於跟親愛的人永別的那些牽腸掛肚的日日夜夜。
謝莉爾頻繁地到醫院陪她的母親。每次去醫院她都要用去兩個小時,隨後再和母親呆上一整個下午。她倆一起禱告,彼此安慰,回憶過去的美好日子。
有時候,她母親的病情加重,得要更多的藥物才能鎮靜下來。每當那時,謝莉爾就靜靜地守候在她母親的床邊,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
每次她離開之前,跟她母親吻別,她母親就會含著眼淚說:“我很難過,害得你開車大老遠跑來,又坐上這麼長時間,而我居然一直睡著,沒跟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