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為兵者的責任(1 / 2)

趙皓長劍一抖,那一溜的血珠便抖落在地,冷聲道:“爾等可是不服?”

眾禁軍明顯滿臉的怒色,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齊聲道:“我等皆不服!”

趙皓冷笑道:“很好,不服者皆站到中間來!”、

話音剛落,便又傳來一陣吼聲:“老子也不服!”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一個營指揮模樣的將領大步走來,滿臉憤懣之色道:“河朔之地,百年未起兵戈,俺們也一直這麼過來,偏爾等聒噪,哄騙官家,無事生非,興此戰事,勞民傷財,將俺們推往刀山火海,如今還敢傷人,難道不怕俺們都造反嗎?”

趙皓終於知道楊惟忠的無奈了,這哪裏是當兵的,簡直就是一群如同國足一般的潑皮無賴。

宋朝實行募兵製,而非征兵製。

征兵製而演變為募兵製原本是一種曆史的必然,對於統治者而言,可以防止“強悍無賴遊手之徒”、“嘯聚作過”;對於直接生產者而言,可以免除大部分兵役和一部分勞役,“保其骨肉相聚之樂”。此外,募兵製的實行,使軍隊專業化、職業化,有利於軍隊素質的高。

然而,宋朝的募兵製實際實行以來,卻並非如此,弊端多多。

宋朝的募兵製的弊端,一是“兵冗”,二是“兵驕”。

所謂兵冗,是維持了一支龐大而冗濫的常備軍。宋朝國家的財政收入遠遠超過漢、唐,但朝廷長期入不敷出,就是因為軍費開支過於浩大。國家每年的財政收入,幾乎十分之七八或十分之五六用於軍費。浩大的軍費開支,極大地增加了百姓的賦稅負擔,使直接生產者難以擺脫貧困苦難的境地,因而無法進一步發展生產。

所謂兵驕,是軍隊的將校和軍兵“驕惰”成風,戰鬥力弱。北宋後期,邊郡之兵“或白首不遇一敵,終身不曆一戰,皆坐食軍儲,幸受溫飽。萬一有雞鳴犬吠之驚,則手不能安弦、目不能辨幟,求其捍禦之功,則百無一二矣”。仁宗皇祐間,河北沿邊“卒驕將惰,糧匱器朽,主兵者非綺紈少年,即罷職老校”,“訓練有名無實,聞者可為寒心”。

尤其是趙佶時,朝廷軍政腐敗,“勸沮之法壞,驕惰之風成,出戍則亡,遇敵則潰,小則荷戈攘奪以逞,大則殺掠嬰城而叛,天下可用之兵無幾矣”,終於導致北宋的滅亡。”養兵冗濫,造成宋朝長期“積貧”“積弱”,成為宋朝“自禍”“自敗”的重要因素。

北宋末年的當兵的,除了西軍這種常年與西夏打生打死的精兵,其餘大部分地區的禁軍都把當兵比作一個混吃等死的鐵飯碗,已經忘記了為兵者的基本職責,更缺乏為兵者的血氣和魂魄。

河朔禁軍爛不可怕,就怕像國足一般,我爛我有理,我爛得理直氣壯,爛出一身的戾氣,爛出怒發衝冠的氣勢出來,這才是最悲哀的!

這也是為什麼北宋禁軍連廂軍數百萬,和女真人的總人口差不多,卻被女真人一路橫掃,幾年之內就打下了宋朝的半壁江山。

反之,嶽飛卻能打出五百破十萬的效果,便是因為兵的質量高。

這便是所謂的兵在精不在多,太多的渣渣兵,一衝擊潰,反而自亂陣腳,起負麵效果。

趙皓微眼中的火花都快爆出來了,臉上卻依舊風淡雲輕,淡淡的說道:“不服者,全部站到正中間來,讓本將看看,都是何等的英雄!”

那營指揮冷哼一聲,率先走到正中間那陳虞侯的身旁:“出來,怕個鳥,難不成他等敢將我等全殺了!”

在他的慫恿下,很快身旁就聚集了三四十人,一個個梗著脖子,滿臉的鬥誌昂揚的模樣。

趙皓冷眼望著他們,回頭問道:“還有誰?”

餘下的似乎見勢不妙,不敢再過來,卻聽那營指揮笑罵道:“過來怕甚,老子們又未犯啥罪過,大不了杖責三十,給老子撓撓癢!”

眾人哄堂大笑,又站過來幾人。

終於,再也無人過來,那營指揮雙目一瞪,斜視著趙皓,一臉挑釁的表情。

趙皓冷冷的望著麵前呼啦啦的一群人,突然笑了,笑得很殘酷:“就地格殺,一個不留!”

話音未落,長劍一抖,麵前一名軍漢的頭顱便呼的飛了起來。

那軍漢尚在冷笑,突然隻覺脖頸下一空,然後感覺一陣眩暈,隨即便看到了自己那無頭的身軀在噴湧著鮮血,他驚恐至極的想張開嘴喊叫,卻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所淹沒。

四周的眾錦衣衛悍將早已躍躍欲試,聽得趙皓一聲令下,齊齊拔出兵器,如同虎入羊群,大肆殺戮。隻聽得嚓嚓嚓和嘭嘭嘭的一陣亂響,隨即慘叫聲四起,鮮血噴舞,骨肉四濺。眾軍漢原本便手無寸鐵,遇到的又是一等一的悍將,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轉眼之間便倒下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