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位老前輩可能可以治好自己的病,他便又有一絲欣喜,咬咬牙繼續往前爬去。
陰窄的洞穴中,時間似乎也變慢了,不知道爬了多久,青山看到前麵露出一絲亮光,他知道應該快到了。
慢慢地,那一絲亮光越來越大,從一絲線變成了一個小光圈,又變成了大光圈,他終於看到了出口所在。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終於回來了!”
百裏青山一邊咳嗽一邊道:“前輩,我來救你了。”他一半身子已經探出山道,這時一隻蒼老的手伸了過來,輕輕一拉,他便落到了一片平地之上。平地仍然在山腹內,隻是寬敞了很多,再往外便是露天深穀,這洞穴就像嵌在山壁中的一處房屋。點點篝火映照之下,一位青袍老者正站在他的麵前。
青袍老者道:“你不是說要從外麵深穀上方過來麼?為何還是從這原路而來?”他並沒有問你為何這麼久才來,而是直接詢問他來的方式。既然間隔這麼久還是來了,那說明定是有不能來之理由。但既選擇前來,為何不是事先計劃的方式?這是他所關心的。
百裏青山道:“咳,咳,前輩,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青袍老者麵露不悅:“我說過,東方之神不受西康之恩。”
百裏青山忙道:“前輩誤會了,我的同伴不是西康之人,你應該也認識,日月朝的崇山統領。”
青袍老者聽到崇山之名,有些驚訝,外加一些驚喜,說道:“啊,是崇山,我有很多年沒見過他了,他怎麼來了。等等,你說他現在是什麼統領?”
百裏青山道:“前輩有所不知,崇山大叔現在是風虎衛的統領,此次正好帶領使團來西康城。”
青袍老者奇道:“他不是堅不受官,一直在金陵城郊飲茶下棋麼?”
百裏青山道:“聽說是日月朝新皇即位後,邀請崇山大叔回來的。”
青袍老者意外地沉默了片刻道:“上次你在這裏,還沒有提到日月朝這些事。想不到才過去這麼短時間,太祖竟然也去了。難怪他願意重新出山了。”
百裏青山問道:“前輩,你和崇山大叔熟嗎?”
青袍老者道:“豈止是熟,當年我與他並肩作戰的時候,你小娃娃還沒出世。這麼說來,崇山是要從山後繞過來吧?”
百裏青山道:“咳,咳,是啊,大叔說我病重,不能再往上走了,他又走不了這山道,所以隻能分頭過來了。”
青袍老者問道:“你生了什麼病?”不待青山回答,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接著道:“啊,小娃娃病得不輕,一會兒我給你看看。崇山沒給你看看嗎?他的神照之功用來查病倒是挺好使的。”
可能是因為得知了崇山即將來救自己出去的消息,青袍老者顯得比較興奮,說話也一改往日的嚴肅,頗為隨和起來。
百裏青山道:“大叔說我的病在隱脈。他也治不好。”
說到隱脈,他的神情立刻又嚴肅了起來:“他真這麼說?”
百裏青山點頭。青袍老者想了想道:“先跟我去抓條魚吃吃,一會兒再說。”
兩人走出洞穴,便似來到了一座雪山深穀中,穀中有一方寒潭,隱隱可以見到有魚在下方遊來遊去。
那青袍老者右手一比劃,那潭水便似往左右兩側分開,隻見裂隙處,一條大白魚像遠離了水一般,不停地跳動著。那老者又做一個手勢,一道水柱便將那大白魚噴射了過來,直落到兩人身前。老者再一揮手,兩側潭水重新合圍起來,端的是神乎其技。
青袍老者對百裏青山說道:“快撿起來吃吧!”
百裏青山驚訝道:“啊,就這麼生吃嗎?”
青袍老者道:“這是昆侖雪魚,吃了雖不能延年益壽,但勝在肉質鮮嫩,尤其是生吃,沒有一點兒腥味,不信你嚐嚐。”
百裏青山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口,果然如他所言,不自禁又繼續吃了起來。幾口魚下肚,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老前輩,之前大叔提過,你是不是有件神兵,怎麼沒有見到呢?”
青袍老者聽他問起此事,不禁歎了一口氣:“若是我那青龍執月刀在手,早就破山而出了,怎麼會在此地困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