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敖斯爾卻沉默地將槍口對準了他,一劑麻醉槍向安龍射了過來,安龍頓時又昏昏沉沉暈了過去。

安龍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回到房子的地下室裏了。他望了一下四周,昏暗的地下室裏依然是那隻大鐵籠最為醒目。隻是如今不同的是,大鐵籠裏此時多了一個全身覆蓋著頭發的女人,女人安靜的躺在了籠子裏,身體蜷縮著。散向一邊的頭發露出了一張恐怖卻睡得沉穩的臉,那是他的妹妹安繪的臉。這一切來得是如此的突然,安龍呆呆地望著籠裏的妹妹,心裏滋味萬千。

地下室上方傳來了腳步聲,敖斯爾緩緩地走下了地下室的樓梯。安龍忍著心中的怒氣,見敖斯爾走到安繪的鐵籠前,許久沉默不語,不由問道,你就是寄照片給我的熱圖?

熱圖依然沉默著,隨後才點了點頭承認。他回頭看著安龍,眼神裏盡是無奈與悲傷,最後終於將整件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安龍。

原來,兩年前,熱圖從美國念完生物研究的碩士後回國,在一個少數民族舞蹈聚會中認識了安繪,兩人一見如故,不久就相愛了。然而快樂的日子一閃即逝,一天,安繪因為後頸不太舒服去醫院檢查,結果卻查出是皮膚癌。由於癌細胞已經在頸內血管擴散,即使做手術成功率也很低。倔強的安繪不想被家裏人知道,她不想讓母親因為她的死而傷心,於是斷絕了跟家裏的聯係。

熱圖難於接受安繪就快死去的事實,當他在美國時,他曾經參加了一個將一種特殊的蛇基因移入人體來治療皮膚癌的技術研究實驗,於是他日以繼夜繼續研究這項技術,企圖能在安繪死去之前救回安繪。

然而安繪的病情每況愈下,最後熱圖不得不將一劑無法確定安全與否的血清注入了安繪的身體裏。但奇跡卻出現了,第二天裏,安繪全身便蛻了一層皮,他身上的皮膚癌消失了,病情急速好轉。

兩人如生死重逢,喜出望外,但熱圖的心裏卻始終隱隱不安,他無法確定自己的血清是否真的能在治愈安繪的皮膚癌的同時卻不在她體內產生副作用。半個月後,令熱圖擔憂的事情終於來了,安繪開始時不時出現間歇性失憶,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有一天早晨,熱圖剛剛起床時便在地板上看到一具被撕咬成碎片的野貓屍體,而滿臉血腥的安繪就躺在沙發上,頭發一夜之間長了一大截。

熱圖當場幾乎暈了過去,他知道他正在又一次慢慢失去安繪。血清讓安繪的身體,產生變異了。

安繪醒來後發現了事實,知道自己會慢慢失去理性變成怪物,不由絕望得想自殺。熱圖千方百計才阻止了下來,一直到最後安繪終於徹底喪失了人性。

熱圖無論如何都無法讓安繪離開自己,他繼續潛心研究可以治好安繪的方法。然而安繪的血型很特殊,是稀有的rh型ab型血型,熱圖需要一個跟安繪同樣血型的人來當實驗品完成他的實驗。熱圖以前從安繪身上知道她有一個哥哥叫安龍,安龍身上很有可能遺傳著跟安繪同樣的血型,並且熱圖在安繪的照片知道了安龍的樣貌,於是他給安龍寄去安繪的照片,打算將他引騙到了這裏。為了安繪,他可以一切不擇手段。

然而讓熱圖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冒充導遊前去引騙安龍來到木屋的同時,安繪又一次從籠子裏逃脫了,以致於事情超出了他的控製。

麵對如此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安龍的精神世界陷入一片空白中,許久才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來到安繪的籠子前,看著靜靜躺在籠子裏的安繪一陣無言。末了他緊緊閉上眼睛,向熱圖說道,你說,如果我給你當實驗體,救活安繪的機會大嗎?

熱圖愣了一下,眼睛閃現激動的光芒,急忙說,我有很大的把握,自從安繪身體開始變異後,我日夜專研,這次不會出錯了。

安龍便點了點頭,那好,具體你要怎麼做?隨後走到熱圖身前,繼續說了一聲,為了安繪,我什麼也願意做,但你一定要救活她。

熱圖看著安龍,感激得眼泛淚光,自信地朝安龍點了點頭說,我得先從你身上提取一些血液。說完,就要轉過身去拿工作台上的儀器。

然而,就在他剛轉過身去的同時,安龍卻突然從身後用手臂緊緊勒住他的脖子。熱圖突然遭到襲擊,不由大為驚駭,脖子被勒得極為難受,邊掙紮邊痛苦地斷斷續續說,你,你不相信我?

安龍額上冒著青筋,表情瞬間變得陰險,眼露凶光狠狠地說,不,我相信你,但安繪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