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一種情況是,他們眼睜睜地看看周圍的同伴和朋友毫不費力地就把學習方式調整過來,而那些新的學習技巧好像有意躲避他們一樣,這實在是令人大為惱火。有一位大一學生向我講述了他的故事。
“我們宿舍裏的四個人都是學經濟的。我敢肯定大家的智商不分上下。因為每個人的學業能力測試(SAT)分數差不多。有時候,我們會一起討論經濟學方麵的一些材料。可一到考試,其他人就能得A,而我的成績一直是C。我就是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
我到最後,簡直快發瘋了。不得不去求助宿舍指導教師。她把我的課堂筆記認真審閱了一番,又根據筆記提了幾個問題。在她的幫助下,我認識到自己從前隻會記住那些基本原理,卻不善於將它們應用到新情況中。高中的考試隻需要簡單回答實質性的內容,可是大學裏的考試往往要求考生借助基本原理分析新問題,兩者之間的區別太大了。
這時候,再抱怨高中根本沒用。指導教師幫助我認準了目標,重新確定了新的學習方法。雖然後來我還是沒能考A,但是至少成績保持在B。我真不敢想像,如果不去求助,還照搬高中時舊的學習方法,結局會是什麼樣。”
第三個原因在於選擇課程時出現的失誤。那些學習吃力或者對自己的成績非常不滿意的學生,除了大量選修初級入門課程外,別的課幾乎不選。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毫不例外是為了達到學校的要求和規定。可是還有一些學生,初入大學時,就抱定要充分利用好大學時光的信念。他們為自己設定了一係列的步驟。首先要完成學校規定的學分;其次要選擇一門專業;然後修該專業的高級課程;最後在三、四年級對付那些選修科目。
對某些學生而言,隻修學校規定課程的學習策略,或許有效。然而必須強調,這部分學生人數相當有限,隻占到總數的5%~10%。而且他們的學習質量呈下降趨勢。我們在訪談中發現,幾乎所有感到學習吃力的學生都采用了這種選課策略。它造成的弊端主要有兩種。其一,因為基礎入門課程都是大班課,上課的學生非常多,有時會達到幾百人,任課老師不可能認識或者說很難認識班上的每一位學生。相應的,學生也很難在第一年熟悉這些老師。其二,學生們這樣安排選課,很可能找不到真正吸引自己,讓他們為之興奮的課程。大一或大二學年末,到了選擇專業的時候,這些學生也許會發現,自己對任何領域都未曾有比較全麵深刻的了解。這時侯他們就會追悔莫及。
第四個原因是一種特殊的學習習慣。幾乎所有學業困難的學生都喜歡獨自一人學習。大學是英才聚集之地,是向他人學習的好所在。而那些常常遠離眾人,獨自學習的學生就會失去這一良機。讓人欣慰的是,當指導教師建議學生們應該一起學習時,他們都是比較認可的態度。我希望看到這段話的學生將決定和其他同學一起合作學習,哪怕隻是部分時間這樣做。
課外合作學習的想法,在許多學生眼裏或許很新穎。然而對許多大學教師而言,這的確是一種不同於以往的新觀念。因為他們上大學的時候,學校禁止學生在課外合作學習,那樣的做法會被視為作弊。
六、我應該和誰住在一起
(哈佛大學1999級東亞文學係) 安娜·凱瑟琳
在哈佛大學,每位學生都必須回答這個問題——“我應該和誰住在一起?”這項決定將深刻影響他們的大學生活方式和生活體驗。周全的事先考慮,如同能夠產生高利潤的投資。
一位來自南亞的大四學生談及這個問題時,是這樣說的。
“大一時,我們的宿舍就像個大雜燴。一共6個人,包括兩個猶太人,分別來自紐約和波士頓;一個從加州來的盎格魯薩克森後裔;一個從佛羅裏達州來的印第安人;一位中國人;還有我。就我們的種族、經濟背景以及興趣而言,確實像個大雜燴。我們的專業也大不相同,包括工程、經濟、生物、生物化學、物理、社會學。大家打算將來從事的工作也不一樣——航天技術工程師、律師、醫生、商人等等。我們相處和睦,像一家人一樣。那些日子是我在大學裏最珍貴的一段回憶。那年3月我病了,他們就像我媽媽那樣照顧我。有一個男生每隔兩個小時就把我叫醒,讓我吃藥。他們還到處找老師幫我請假。他們毫不猶豫地做這些事。我們住在同一間大房子裏,朝夕相處,其樂融融,像真正的一家人。直到現在,我們還時常聚會。那種經曆太難忘了。我認為是多元化賦予它最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