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1 / 1)

我回宿舍了,易行送的我,我說不必了,他說免費送的。

這是戀愛的感覺嗎?我在易行離開後問自己。

算是吧!我笑了,不過我在等待一個借口,與他交往的借口。

有時侯人生就是這樣可笑,假如我和顧青沒有在那個小花園見過麵,那麼我見到他內心還會泛起愛的波瀾嗎?

我想不會,因為我不會在見到他時懷中抱著《紅樓夢》,我更不會問他獨喜歡紅樓裏的那個人?

那麼,我們便是相識,逢麵亦隻不過打個招呼,或者更好的是互相寒暄幾句,除此便匆匆而去了吧!

易行呢!如果沒有那晚的意外,他或許喜歡的是另一個女子,我們會有交集嗎?

又或者,我沒有看見他和陸園的吻,會讓顧青放下心裏的負擔和我在一起嗎?

或許,我終是個不幸的人,活著,隻是傷害別人。

“回來了啊!”木子在我進門時說:“約會的感覺怎麼樣?”

我笑了,沒有說話。

“怎一個'爽'字了得!”依依在床上笑著說:“是不是啊?芸兒。”

我隻是搖搖頭,表示對這些腐女無語。

“要不我們演演她們約會的樣子,”李佳放下手中的雜誌:“好不好?”

“我演易行。”木子搶著說。

“我演芸兒。”依依說。

“那我演什麼啊?”李佳急了。

“你演觀眾唄!”木子和依依齊聲對李佳說到。

“芸兒,你演什麼?”依依笑著問我:“要不你演導演好不好。”

我無語了,不過我答應了她們的要求,我是要看看她們到底會把我演到什麼程度。

“各部門請注意,周芸兒、易行約會戲第一場,開始。”

“芸兒,她們走了,就我們了。”木子神情的演繹著現實版的易行:“你高興嗎?”

“我看見了。”依依亦深情的說。

“我是問你高興嗎?”

“討厭,”依依撫媚的說:“知道還問。”

“那我喜歡你。”

“metoo。”

……

“芸兒,我明天還來啊!”

“行行,我等你。”

我徹底的聽不下去了,而李佳卻津津有味的看著木子和依依的表演,竟還一個勁的鼓掌。

“這演的是約會嗎?”我問她們。

“是啊!”木子回答我:“怎麼演的不像嗎?”

“切,像,感覺我巴不得要貼給易行。”我說。

“要不然呢!”李佳說。

我不再說話了,因為我知道跟她們是說不清道理的,越辯隻能被她們描的越黑,因為沉默總是好的。

有時候你會覺得你百口莫辯的時候,你會覺得一切來的太充分了,你的任何說辭都會變的軟而無力。

之所以這樣說,理由是我的電話響了,這並無可厚非,關鍵是易行打來的,對李佳她們我還能說什麼呢!

“到宿舍了嗎?”我接通電話易行問我。

“到了。”我說。

“那麼現在幹嘛呢!”

“和你打電話。”

“你……”

“我怎麼了。”

“我是好心問你。”

“我是認真回答。”

“好吧!”

“嗯。”

“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好嗎?”

“好。”

“我在教學樓下等你。”

“知道了。”

“再見。”

“再見。”

我把手機放到褲兜裏,看著木子她們鄙夷的眼神,我笑了,祈求她們的原諒。

“切。”她們一齊攻擊我之後便不再理我了。

答應了,就這麼答應了,我本是要拒絕的,可莫名的答應了,我總感覺到有某種力量在推我,我被他操縱,扼住我的咽喉,我左右掙脫不開。

易行,若我沒有遇見你,那麼會多好啊!

這樣,我便不會遇見顧青,那麼他便不會死了,我亦不會在自責與悲痛中度過十三年。

十三,又是這個數,我怎麼看它都是“失散”。

“待我明年歸來時,與汝鏡前細畫眉。”

我突然腦海中浮現出回來時學校廣播裏女播音員富有感情的讀出的詩句,我總感覺到它有些熟悉,後來我在顧青的筆記本上曾經看到過這兩句詩。

顧青說那是在小花園見了我之後寫的,詩句中的“明年”起初是“明日”,隻因為在第二天工地扭傷了腿,便覺得再見麵遙遙無期,便把“明日”換成“明年”。

人生說來就是諷刺,豈會料到顧青在與我見麵之後便已經有遙遙無期的感覺,這於我來說怎麼不算是一種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