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柳下
風兒輕輕地吹拂著老柳樹那曼妙的的柳枝,一個圈兒一個圈兒地打旋。柳樹下,是柳兒和敬文。
“文,你真的不繼續念書了嗎?”她焦急的眼神似乎在等待那肯定的回答。
“嗯……真的。”好不容易在牙縫兒裏擠出幾個字。兩隻手卻不停地揉搓著。
“可是,你不是一直想去上海的嗎?”她撅著小嘴。
“'柳兒,對不起,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以後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別總像個小孩兒。”他用手輕輕地捋了捋她那長長的黑發。
“走吧,別胡思亂想了。我送你回家。”他牽著她的手。
二.車站
車站的人挺多的,他替她把行李放到了位置上。
“好了,行李放好了。路上注意安全,記得按時吃飯睡覺。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回去了。”文靜靜地說道。
“就這樣了嗎?”柳兒抽噎著。
“哦,我忘了,這個,古琴台的書簽。你放好。”文替柳兒擦了擦眼邊的淚水。“小傻瓜,你怎麼還是那個樣兒呀,都長大了,還總那麼愛哭。好了,笑笑,上大學不是你的夢想嗎?怎麼還哭呀?”。文帶著戲謔的語調。敲了她腦袋一下。這個可是他最喜歡對柳兒挑逗的動作。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生怕這場離別帶給她永別。他的胳膊不是很粗大,可是很有力,每次抱著她的時候她都總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害怕。就這樣,他的兩隻胳膊在她眼前晃呀晃。“好了,我回去了,別不開心了,傻丫頭。”
柳兒呆呆地望著車窗外漸漸消失的文。車走了,她卻溢滿了思念。
三.家中
“哥,你怎麼讓柳兒姐姐一個人走呢?你為什麼不和她一起。你為什麼要騙她你沒有錄取通知書呢?”敬書憤怒地質問道。
“傻弟弟,你怎麼和柳兒一樣傻呢?我走了,誰照顧家裏。再說,明年你就高考了。”文沒有說下去。
“哥,我回房間了。”敬書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母親。
四.一年後
“哥,我拿到錄取通知書了,和柳兒姐姐同一所學校呀。我可以去上海了。哥,你也去呀。去看我,還有看柳兒姐姐。”敬書像個小孩兒似的嘀嘀咕咕道。母親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文看了看牆上父親的遺像。沒有柳兒消息的一年裏,文那細細的胳膊已經不再如以前了。整個兒的家都在文的肩上了。
“哥,你送我去上海嘛,你就可以見到柳兒姐姐了呀。”文看了看母親,隻是自己沒有說話。
看著窗外又圓了的月亮,文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柳兒,我的傻丫頭,為什麼一年來你沒有任何消息。你一定要好好的。”
一周後,敬書到了上海。敬書一直就是個文文靜靜的男孩子。對於這個繁華的都市。他是虔誠的,更是稚嫩的。當然,最純潔的的願望仍舊是替自己的哥哥照顧他的柳兒姐姐。
校園裏,周末都有一些老鄉會。每每這些時刻,敬書是一定要去的。可很多次都是無功而返。
五.文學社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敬書對這個校園的生活還是十分的滿意。勤奮好學的身影,堅持不懈的學習精神。在這裏隨處可見。
吃完早餐,周末的早晨,敬書總是習慣性地翻開小書桌的上的《人間詞話》。古琴台書簽掉了出來。古琴台書簽,哥和柳兒姐姐一人一枚的。怎麼會有一枚在我的《人間詞話》裏。對!文學社!柳兒姐姐是一定會參加文學社的。想到這裏,敬書飛也似的跑去詞間文學社報名。
第二個周末的早晨,是新會員的見麵會。就在剛進門那一刻,敬書的迫不及待不小心撞到了迎麵而來的一位女生。幸好那女生抓住了他,不然肯定是四腳朝天。敬書抬起頭剛剛想說聲對不起。就在那一刹那,他嘴裏冒出的不是對不起,而是柳兒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