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二太太、錢氏到了,刑媽媽將二太太、錢氏迎去側室裏。
見到薛夫人、四太太,二太太憂心忡忡,“三弟妹怎麼樣了?我聽到之後嚇了一跳,到底吞了多少金子?我聽說吞了金要折騰好些時辰才會……”
薛夫人歎口氣,“還不知道,我們隻是盡量想了解救的法子。隻是三弟妹什麼都不肯喝,明英幾個進去勸了,但願三弟妹能看開些。”
二太太道:“就是啊,孩子還小呢,總不能將孩子扔下。三弟也是太不長進,輸了一萬兩銀子,還不算利息,要知道賭坊的利息是要收六成的。這算來不是將明英、明達、明泰將來成親用的銀子都輸進去了嗎?族裏給找的三進院子才要了一千多兩銀子,一萬兩白銀能買好幾處院子了。分家一共就分幾萬兩的財物,少這麼大筆,這麼多人要怎麼過活。”
這哪裏是勸人寬心的話。薛夫人聽不下去了,“好了,好了,這些話不是我們該說的,好在發現的早,要不然可真是禍事了。”
容華站起身準備去聽聽薛明英幾個的動靜,外麵傳來咳嗽聲。
容華撩開簾子看到李媽媽。
李媽媽向大家行了禮,“奴婢來看看三太太。”
二太太目光閃爍,“有沒有讓老夫人知曉?”
容華看一眼二太太,隻怕這才是二太太最關心的。
李媽媽為難起來,“還沒有說,現在老夫人病成這樣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薛夫人道:“說的是,還是緩一緩再和老夫人說。”
李媽媽點點頭,“那奴婢進去瞧瞧。”
二太太放下手裏的茶杯,“我和李媽媽一起過去。”
李媽媽立即道:“奴婢從前和宮人學了些法子救命,若是夫人、太太們在旁邊看了,日後三太太臉麵上恐怕過不去。”
二太太驚訝地道:“還有這種法子。”
李媽媽點點頭,也不再說別的,忙去了內室。
眾人惴惴不安地坐了一會兒,內室裏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
丫鬟端了痰盂李媽媽跟著一起出來回話,“吐出來了,調養幾日應當就能好了。”
薛夫人鬆口氣,“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
薛亦柔、薛亦秀陪著三太太歇下了,李媽媽請容華去了老夫人房裏。
內室裏點著兩盞羊皮燈,柔和的燈光下薛明睿陪著老夫人說話。
“三叔父說前兩日有人和他賭蟲,三叔父贏了不少,後來那人就鼓動三叔父去撈月樓裏試試,三叔父隻是想跟著那人去撈月樓見識場麵,後來看到那人贏了不少的銀錢,這才想要賭一場,結果第一場贏了,第二場卻輸了。”
容華端了熱茶進屋。
老夫人冷冷地道:“輸了銀錢他不甘心,就又賭了一場。賭錢就是這樣,不論輸贏都會被牢牢地套住。”
老夫人招招手讓容華靠在軟炕上歇著。
薛明睿道:“孫兒覺得是有人欺詐三叔父。明天一早就讓人去查查,看領三叔父去撈月樓的是什麼人。”
老夫人應該能想到這件事和二房脫不了幹係。
二老爺和三老爺,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樣想一想,老夫人說不定會息事寧人。
屋子裏一下子靜謐下來。
老夫人似入定了一般,半晌才睜開眼睛道:“去查吧!就算要我們家拿出這一萬兩銀子,也要讓我們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容華忽然明白,老夫人這麼晚將薛明睿和她叫過來,就是要說明自己的態度。
老夫人道:“明日讓人將庫裏打開,讓各房將分了的財物都拿回去。”
老夫人寒了心,不等到過年就要徹底分家。
容華應了一聲。
老夫人接著道:“老三輸的銀錢就讓他自己拿,他在外麵胡作非為也該長長教訓,少了一百兩銀子他們日子雖然要緊些,卻也不一定就是壞事。不光是老三,分了家,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誰也不要來跟我拿銀子。”
說完了話,老夫人揮揮手。
薛明睿和容華行了禮退下。
回到南院,薛明睿和容華梳洗完躺在床上。
薛明睿道:“祖母問了我二叔父和任家合開酒樓的事。”
容華仰起頭來。
薛明睿輕拍著容華的肩膀,“祖母說了,不讓我管二叔父的酒樓。”
不論二叔父酒樓出了什麼事都不要管。
怪不得老夫人急著讓二房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