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的約束(1 / 3)

次日早晨是個陽光普照的大好天氣。

從家出來的小路上人也多了起來,大多是趕著上課的學生。由於現在正逢初春,路旁的櫻花正紛紛揚揚地撒著花瓣,再合著學生的喧嘩聲,似乎是一片朝氣蓬勃的景象。但是人群中有個人深深地歎了口氣。

怎麼說,發生這種事就表示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無憂無慮地過日子了吧。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普通人了。這樣的話,也應該要想辦法說服自己稍微做些改變了,不過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呢?

考慮著這些麻煩不看又充斥著矛盾的事的少女一手托著下巴,滿臉的困惑。雖說平時也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也經常不知不覺中發愣,給人很好欺負的映像,但這次貌似越發嚴重了。啊,遇到什麼事了嗎?稍了解些她的人也許會這樣在心中發問,但由於現在的學校中沒有幾個人能夠接觸到她,應該說是零個才對,存在這樣疑問的人也不複存在了。不過硬要說沒認識的人的話,這個隻維持了一天不到的記錄在昨天一下子被打破了。

“而且還是兩個……”

就在昨天被認定為世界支撐點的優姬喃喃自語道。

也許現在正在回憶著昨天的非凡經曆,她把頭埋得低低的,以慢得不尋常的腳步走在通往學校的路上。

昨晚由於太累了的緣故,在聽某人的解說時不知不覺睡著了。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對不起他呢……在表明無論如何也要幫助他們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後,他笑了,笑得好開心,自從那天開始就再也沒有人對自己笑了。

不過醒來後,發現人都不見了蹤影,優姬先是吃了一驚,再後來則是失落,並開始懷疑一切是不是場夢。甚至連線再也無法否認,一股無比的寂寞感湧上心頭。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遇上了……理柰……海……”

想著想著,熾熱的淚水就從眼裏滾落了下來,打在地上。雖然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優姬還是無法抑製住悲傷。可能這種得到卻又失去的感覺勾起了她過去的回憶,那還真是個誰都不想再次記起的回憶。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潛意識,明明已經變得模糊不堪了,卻使得自己如此悲傷,現在再說這是回憶也許就有些過分了。

就在優姬抽泣得越來越厲害的時候,一隻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緊接著就是那熟悉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

聽到了那個聲音,優姬猛地抬起頭,就像是突然從噩夢中掙脫開來一樣。她把眼睛睜得圓圓的,又立刻伸出手擦掉了眼淚搖了下頭,這樣的話、這樣的話,這一切都不是夢!

她轉過頭,眼前是自己做想見到的人。海的臉上掛著明顯的擔心,與碧藍的發色相輔相成的火紅眸子正注視著優姬。

為了讓海不再為自己擔心,優姬擠出了個微笑,立馬搖搖手解釋道:“嗯……沒、沒什麼的,真的。”

看著這個怎麼說也是勉強撒的謊,還要搖頭表示不再多問。

“姐姐的話,今天一早就離開去學校了,說要去總部什麼的。”

總部,現在在優姬的映像中已成了恐怖的代名詞,理柰怎麼還會回哪裏呢,不是平安的逃出來了嗎?

海好像看出了優姬的惶恐,立刻接著解釋說。

“啊、隻是去辦一下新成員的加入手續,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新成員加入手續?”

“嗯,就算你是棄兒,總部的約束條文上也沒有規定棄兒不能加入魔法組織,現在正要趁他們還沒有限製你這項權利之前提出吧。因為隻要一提出,他們就無法駁回,畢竟招募成員是每個組織的自由,這是讓魔法師們服從於總部的基本。而且他們也來不及更改條文。這樣一來,成功的可能性就相當大。隻要你加入了魔法組織,他們就無法輕易地危害你的性命,月、桂,你不是想要幫助我們嗎?”

又是那個無比溫暖的微笑,不過剛才海叫自己的名字時那別扭的感覺令優姬十分在意。

“那個……優、姬……也行。”

說完後,她就別過臉去。

“啊、好吧,反正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

海倒是爽快地答應了。

“那麼快點趕去學校吧,時間不在了,優姬。”

“呃,嗯……”

於是小路上又添了幾分活力。

“那麼,接下來隻要……嗯,不對。”

上午的最後一堂課,早上的溫暖陽光仍未退去,麵對著老師因為沒準備而糟糕透頂的物理實驗,優姬托著下巴發起愣來。

結果理柰到現在還沒回來,到底怎麼了呢?未知的不安占據了優姬的心,她感覺這件事不會像海說的那樣順利,但是身為理柰弟弟的海如今卻一副悠哉遊哉的樣子,是因為他知道不會有事,事情正如他所說的這麼簡單,還是他根本沒察覺到……

優姬搖了下頭,既然都這樣了,那麼現在能做的僅僅是相信理柰一下。

“月桂,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先前發呆的樣子原來都看在眼前這個半禿的眼睛男老師眼裏,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他拿著一疊書,一定會有人把他當作通常背著相機圖謀不軌的叔叔。現在這位老師正以勢在必得的銳利眼神直視著優姬。

“啊,嗯。”

不過這一方並沒有像老師預計的那樣。優姬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掃了一遍題後,立即得出了答案,並同時從容地道了出來。周圍瞬間傳出了驚歎聲。

“啊,嗯,不錯。那麼坐下吧。”

這下未得逞的老師尷尬不已,隻好喚優姬坐下。

“老師,請等一下。”

“什麼事?”

“雖然現在說有些晚了,不過剛才您的實驗實在是太差勁了,能否準備充分後再上講台?”

“你說什麼?”老師變了臉色,顯得更加狼狽了。

“是啊,老師,”優姬身後的海附和道,“我也這麼認為。”

班裏的兩大焦點都這麼說,全班都一起表達了讚同。

“嗯,沒錯!”

“說得對,老師你要好好改一改再來啊!”“沒想到你對物理那麼拿手啊。”

海啃著好不容易從小賣部買來的麵包,笑了笑。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優姬也咬著同樣的麵包,“這樣簡單的問題誰都會啊。”

“是麼。”

這裏正是學校的樓頂,由於成功使得物理老師深受打擊,發誓再也不來這個班了,下課後兩人就被圍個水泄不通,結果還是還拉著優姬拔腿就逃才得以在這裏沒事似地吃午飯。一般不會有人找到這上麵來,而且在這裏,兩人也可以更輕鬆地交談,因為魔法和棄兒都不屬於普通人的世界。

學校的頂樓被人稱作天台,因為站在這裏可以更加接近清澈的天空,一眼望下去周邊商店街的熱鬧景象盡收眼底。但是由於學校一直有著一些傳言,很少有人敢踏進此地。其實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每個學校都多少會有些七不思議之類的奇談怪論,導致這麼個寶地被荒廢,怎麼想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