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一杯嗎？”蘇牧南的臉靠近她。
薛佳人一下回過神來，縮了回去，“對不起，我不喝。”
“為什麼？”蘇牧南淡淡地。
“我臉皮薄，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我怕我喝了你的酒，後麵要談的業務就說不出口了。”薛佳人說的是認真的，她有經驗，很多業務員都栽在這細節上。
蘇牧南隻是輕輕一笑，沒有說話，端起了酒杯。
“其實，雖然創安的資金不比蘇氏，可據我所知，一旦有意外，連鎖實業的風險波及速度是快得致命的。蘇先生可以選擇為部分子實業購買保險，這樣一來，問題自然迎刃而解。”薛佳人體現出職場特色，一本正經地說道。
“原來你知道我在問什麼？我還以為對牛彈琴。”蘇牧南有些意外。
“對不起，剛才我走神了。”薛佳人有些不好意思。
“這很正常，看來薛小姐是有能力的，剛才我錯看了你。”蘇牧南說著，伸手拿出煙盒，從西服裏麵拿出了打火機，打開蓋子，發出叮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像鋼琴的純淨音色，這聲音，正是每款都彭打火機的特色標記。
蘇牧南的動作一氣嗬成，幾秒的時間，他重新把打火機放回去，吐出長長的煙霧。
薛佳人這幾年費盡心思記下了所有奢侈品牌產品的樣式，一個人有沒有能力買單，她基本一眼就可以判斷。可卻沒有任何一樣東西，令她像看到這款打火機一樣震撼。
專為王室貴族服務的都彭品牌，六十年紀念推出的有象征意義的打火機，白金打造的機身像麵鏡子華貴流彩，上鑲六十顆美鑽，這小玩意簡直是奢侈品中的貴族，隻有像蘇牧南這樣的人，才會為了一個細節也不惜血本。
薛佳人突然想起昨晚酒吧門口見過的那個男人，“你是，林肯？”
蘇牧南笑了，那溫暖如春的神情，像極了某一瞬間的裴錦年，“原來你記得？”
薛佳人想起，當時自己就站在路燈下，是個人都會把自己看清楚。這麼說，昨晚看見的人是蘇牧南？這都什麼事。
現在回想起來，才頓覺蘇牧南就跟那林肯轎車般，優雅得淋漓盡致，動感卻不失風骨，有出色男人和商界精英的雙重特質。
“這真是巧了，蘇先生，既然看過了我們公司的資料，希望蘇先生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公司一貫對客戶是放在首位，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谘詢。”
薛佳人看著蘇牧南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另外一邊端起了酒杯，那喝酒的動作像極了某人，那麼好看，那杯中的液體，搖晃著她的心神。
蘇牧南轉頭看著她，她正盯著杯中的酒。蘇牧南放下酒杯，轉頭看著她，似笑非笑，“薛小姐，這單子我簽了。”
薛佳人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我簽了。”蘇牧南眼中有意味深長的東西，“因為，我對你有興趣。”
“為什麼？”這下輪到薛佳人呆如木雞。
“其他人一向隻對我有興趣，拚了命下功夫，可你是第一個在我麵前走神，而且隻對我之外的東西感興趣的人。薛小姐，合作愉快。”蘇牧南嘴邊帶著一抹淺笑，風度翩翩，卻邪魅。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薛佳人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有些驚恐，天上掉的餡餅太大了。
“喝一杯？”蘇牧南拿起了酒瓶。
“不了，謝謝。”薛佳人趕緊拒絕。
“你不喝，卻一直盯著這酒，為什麼？”蘇牧南問得隨意，卻不好回答。
“蘇先生，隻喝這種酒？”話一出口，薛佳人直想抽自己嘴巴，別人喝什麼關她什麼事？
“不，有時候也喝伏特加。”蘇牧南很有風度。
人頭馬清雅，伏特加野性，雖然都是烈酒，本質卻不同。蘇牧南有兩種極端，是個複雜的男人，薛佳人這麼認為。
“蘇先生就當我沒有見過世麵好了。”薛佳人收拾了東西，“謝謝蘇先生，我會再跟你約時間，到時候把正式的文件拿過來讓蘇先生簽字。”
“說的是，我想薛小姐喝這種酒的機會真的不多。”蘇牧南看見她站起來，不輕不重地諷刺了一下。
薛佳人不緊不慢，卻擲地有聲，“蘇先生是有實力的人，既然簽了合同，就是我們公司的貴賓，有機會，我一定會請你喝一杯路易十三。”
產自法國幹邑地區的白蘭地，在橡木桶中靜靜窖藏了五十年以上的時光，就成為了路易十三，這種絕世佳釀，是人頭馬中的極品，絕非蘇牧南麵前這瓶隻有六年窖齡的人頭馬可相提並論。
蘇牧南知道，這是薛佳人在回擊自己，一貫以冷峻形象示人的他哈哈大笑起來，眼神幽深，“薛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