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邊,已是入冬的時候了,外麵早已沒了飛舞的葉子,司雅隻能對著天空的浮雲發著呆,憐舞推門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一雙無神的眸子望著無邊的天際。
看著司雅,她微微的歎了口氣,走上前,她為她拉了拉滑到腿際的毯子。
那天,司雅突然出言要自己帶她走的時候,看著那雙望著自己的亮晶晶的眼睛,自己著實驚了一下,司雅果真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要讓自己帶她走?讓一個刺傷她的刺客帶她離開對於她來講安全的地方?她不怕自己再次下手麼?她想不到,而她,也沒有問。
當時,聽到她說要自己帶她離開默王府,驚詫過後思索片刻,不去想這為什麼,她立刻帶著司雅悄悄離開了默王府來到自己住的隱軒,而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司雅沒有再講過一句話,似乎失去了聲音一般,每天隻是沉默的看著窗外。
“憐舞,有話要跟我講,是麼?”司雅淡淡的開了口。
憐舞驚,抬頭。她,跟自己講話了?
看到憐舞驚異的樣子,司雅知道她是不相信剛剛的話是出自她口。
“憐舞,你沒話要跟我講麼?”司雅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話。
“洛兒……不是,司雅,你願意和我講話了麼?”憐舞有些激動的說。
司雅點點頭。“我沒有不要和你講話啊,有什麼事就講吧!”
有些遲疑,她不確定司雅要是知道自己是一個無情的殺手,手上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會是如何的一個反應,害怕她?還是避她如蛇蠍?
“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了,對不對?”帶著絲絲的顫抖,憐舞還是講了出來。
看著憐舞的眼睛半晌,司雅點了點頭。
“不算知道,隻是猜得差不多了吧。”
她看到憐舞的眼裏滿是掙紮,不安,與愧疚。
“你,什麼時候覺察到的?”眼睛不安的眨著,憐舞困難的問出這句話。
“從我剛恢複記憶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般的舞者。”清冷的眼明亮分明的看著憐舞,讓她不敢有一絲絲的逃避。
“那麼早?!那為什麼還讓我呆在你身邊?你不怕我不利於你麼?”抬頭,不敢置信的問。她無法相信有人可以讓一個隨時會對自己不利的人留在身邊。
“因為,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傷害我啊!”輕輕的吐出這句話,司雅淺笑看著憐舞。
看到她不信的眼神,司雅輕笑開來。
“憐舞,我雖然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如何,但是,我想,應該跟我心裏所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憐舞不是職業的暗殺者刺客,那麼就是間諜了。輕輕吐了一口氣,她接著說。“但是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我的,是不是?”
憐舞隻是流著淚看著她,沒有一絲的反應。哪裏有人敢拿自己的命賭的?她就那麼的篤定自己不會傷害她,就對她那麼有信心麼?
“從一開始的王府綁架。那幾個賊被發現了之後,不是立即的向外邊逃,而是向府內內湖邊逃去,這是一般匪類的行事方式麼?所以她們不可能是一般的竊賊,而像是有目的一樣去的府裏。當時,是誰說在內湖邊等我的?她們一見我就跑過來,難道我不可能是府裏的一個小小丫頭?試問有哪個笨賊會拿一個小丫頭去威脅官兵放她們走?除非,她們事先就知道我是誰。”微笑著眼睛亮亮的看著她,她繼續說。“但是,你沒想到的是我被打暈了。我想,你一定囑咐過她們,切不可傷了我,所以她們拿我做人質逃走時也沒有幹脆的傷了我,隻是打暈了我。傷了我的話,一定要讓她們逃得更加的順利,可是她們沒有。這,是你交待的。對不對?當你聽說我遇刺了,臉色蒼白的慌忙跑來舞雲找我時,一半因為關心,另一半卻是因為自責。”
不待憐舞反應,司雅繼續講。
“那天你們劫殺步青的時候,明明把我們分開了,而我絕對不是你們的對手,可是,卻沒有人動手,你們的劍都對著我,卻沒有一個人動手,就算你們的目標不是我,一般的刺客也不會讓那個弱勢的敵人站在一邊休息吧!而且製服我又可以用來威協步青。或許我講述得不是太恰當。”聳聳肩,司雅喝了口水繼續。
(司雅:小淩子,你集你讓我講了這麼多話,記得給我加錢。否則,哼哼……
……)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你們根本不會傷了我!而且我用手推她們的劍的時候,她們的劍全在我的手觸及劍鋒之前提前撤開。那麼,我更加的篤定你們不會傷了我。再後來……就是我看到了你的手。”驚詫的抬頭,帶滿驚訝的眸子與司雅的淡淡然撞上。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