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舊事、放下(2 / 2)

“你手上的那條疤痕出賣了你!當你提劍衝向步青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的手了。我以前就看到過你的疤痕,當時隻是在想,你是一個舞者,身上怎會有利器造成的傷痕?那傷痕深、傷口齊。這絕對不是哪跌來的,也不是不小心弄的。雖然我弄不清這是哪來的,但是我知道,會有如此傷痕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舞者而已。所以,你賭你會在看到我時撤回你的劍。當然,後來你控製不住劍,我受了傷是我沒有料到的,我以為你可以撤回劍的!”有些調皮的,司雅吐了下舌頭。

憐舞閉了下眼睛,淚水一滴一滴的滑了下來。

“憐舞,你,有什麼要跟我講的麼?”輕輕的,司雅問著憐舞。

“對不起,洛兒,我真的沒想到會傷了你的,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淚水有些失控,憐舞哽咽著對司雅說著。“你知道嗎?剛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會有你這樣的大小姐,沒有半點嬌氣就算了,還有一顆仁愛的心,清澈的眼睛裏,世人都是一視同仁,沒有權勢,沒有差別。沒有人會不喜歡你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傷了你的。”

司雅點點頭,示意她相信她說的話。

“我本是江浙那邊佟姓人家的小姐,十五年前的一天夜裏,一場無道的災難就那麼的降臨了我家,子時過後,家裏忽然傳出尖叫。接著打碎東西的聲音,慘烈的喊聲不停的傳來。姐姐把我藏在牆壁的暗格裏,囑咐我不要出來就一個人悄悄的走了出去。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暗格突然打開,姐姐一把拉起我就跑,一邊跑一邊叫我不要往後看。然後我們才剛跑到後門,劍就已經追到,我看著姐姐倒在我麵前,眼睛睜著大大的,一直都沒有閉上,我才回頭,劍光就閃起,傾刻之間眼前就一片黑暗了,這傷痕就是當時留下的,可是,大約到了寅時,我疼得睜開眼睛,原來我沒有死!地上全是屍體,姐姐睜大著眼睛看著我,而爹爹與娘就躺他們的臥房裏麵。我知道我不能死,我死了,誰來為大家報仇?大家又怎能那麼冤枉的死去。於是,帶著那道致命的傷,我悄悄爬了出來。治好了傷,我就進了一家戲班,隱藏了自己的身份,邊磨煉著自己邊尋找昔日的滅門仇人。”

“那,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麼?”司雅小心的問了一句。

“是朝廷的人!”憐舞冷冷的說。

“你怎麼就知道的呢?”雖然知道現在問這話好像不太對,可是司雅還是多問了一句,要是憐舞被人利用就不好了。

“我在地上撿到了一塊令牌,令牌上有金色龍紋。想是他們殺人時不小心遺留下來的。”

是了,在這個時代,金色龍紋不就是王朝的像征麼?可是,司雅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憐舞,我覺得不太對勁。你自己也是暗殺者,你也應該知道那證明身份的令牌有多重要,你想,令牌,對於他們來講那麼重要的一項事物,可是,為什麼會在屠殺了你們一家時不小心的被遺留了下來。那種東西不是都應該被保管得很好的麼?而且,對方不見了令牌,為什麼沒有回去找?他們不是需要令牌回去複命的麼?你醒來的時候,他應該早知道令牌不見了啊!”輕皺著眉,司雅講出了心裏的疑慮。實在不是有心要懷疑這件事的啊,但是,這又不是演大片,怎麼會有殺手那麼粗心的,不見了令牌隔了幾個小時了還沒有回來找。

“再說,憐舞,你做殺手也有很多年了吧!被你殺的人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是有家人的?他們也是有父母妻兒的?你這麼做,有多少個你又將要出現。”皺眉,司雅隻是靜靜的看著憐舞。她有些心痛,為憐舞,也為那些死在憐舞手上的人。

“我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憐舞的目光清冷,眼神堅定。

“你如何的判斷誰該死,誰又不該死?一切都隻是道聽徒說,人雲亦雲而已,沒有人是可以去判斷人的是非的。憐舞,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該死的!縱然那人罪大惡及,可是,有官府判他的罪,將他正法。而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早晚有一天會出事的。”

憐舞抬頭看著她,不知道要講什麼。

爹娘他們當年死的真相,這些年來殺過的人,每個午夜出現的惡夢……一遍一遍的在腦海回旋,她真的不知道了,不知道了……

可是……

“我沒辦法!這是我們的命!我們,能怎麼辦……”目光幽幽的,憐舞看著司雅慢慢的道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