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獨樹一幟潮州幫(2 / 3)

正是依靠陳氏的苦心經營,盤穀銀行創立的最初20年裏,保持平均每年20%的資產增長率,最終在泰國十多家內外資銀行中脫穎而出,成為規模最大的銀行(近年來居泰國第二位及東南亞第五位),他也榮升泰國首富。

兄弟同心

早在少年陳弼臣重返曼穀之前的五六十年裏,泰國(當時稱暹羅)的潮商無論數量還是實力,都已居於當地華商的前列。他們涉足航運、出入口貿易和金融等多個行業,出了很多知名商人。到了20世紀20年代,實力雄厚的潮州商幫,公認是暹羅華僑五屬(潮、閩、瓊、廣府、客家)商幫之首,當時暹羅經濟發展中舉足輕重的“八大行”(八大華僑企業),老板全都是潮商。

潮州人紮堆泰國並得以在商業上大顯身手,遠因與18世紀中後期(清乾隆年間)潮州人鄭信依靠武力和權謀統一暹羅全國,建立強大王朝有關,至今泰國仍設有“鄭王節”以紀念他的偉業。近因則是汕頭開埠後,華南與泰國之間的第一條定期海運班輪,就是從汕頭港始發的,潮州人由此得以大批南渡。

再往前追溯,敢於冒險犯難似乎是潮州人與生俱來的天性。明朝中葉,潮州商人尚未成“幫”之時,他們更多的是以“亦盜亦商”的海寇身份出現,與福建的漳州、泉州同道一起,構成東南沿海海寇商人的主力。他們多以閩粵交界的南澳島為據點,從事海上走私貿易,甚至與明朝軍隊武力對抗。

而早年“刀口上舔血”的海寇生涯,讓人更容易理解為何潮商與閩商都以喜歡抱團打拚聞名。出身潮州府揭陽縣的鄭氏四兄弟,數十年如一日通力合作,打造百年老店“捷和製造”的往事,至今都是後進潮商的精神楷模。

捷和原是19世紀末揭陽縣城一家打鐵作坊,老板姓鄭,辛亥革命爆發不久,因承接當時社會上急需的證章、號碼牌、童子軍用品等而生意興隆,可惜創始人猝然逝世,遺下家業由4個年紀尚輕的兒子繼承。二十出頭的長子鄭植之,深感小小縣城難以施展,遂於1922年赴泰國從師學習打造金器首飾的技能,3年後學成歸來,再經數年積累準備後,與三弟鄭翼之一起到省城廣州設廠。

恰好此時“南天王”廣東軍閥陳濟棠擴編粵軍,需用大批裝備,鄭植之通過陳濟棠高級幕僚中的潮州同鄉牽線,承接了鋼盔、防毒麵具、軍用水壺等巨額訂單。在當時工業實力薄弱的廣州,能生產這類產品的工廠甚少,“捷和製造”一炮打響。不到三四年間,該廠規模迅速擴充,工人多至300餘人,躋身廣州有名的工廠之列。1936年陳濟棠反蔣失敗下台後,捷和很快轉產鑄銅、軋鐵,以填補軍需品訂單劇減的空白。

“七七事變”發生前夕,對時局甚為敏感的鄭植之擔心戰事遲早會波及華南,經與眾兄弟商量,決定將所獲利潤轉移投資香港,增加新設備,並恢複生產戰時急需的軍用品和兵工器材。全盛時期的1941年,四兄弟合力經營的香港捷和製造廠已擁有3處廠房,雇用數千名員工,訂單額常在千萬元以上,成為當時香港數一數二的大廠。同年年底,日寇攻占香港,鄭氏兄弟被迫棄廠逃回內地,輾轉千裏,先後到廣西柳州和貴州獨山設法建廠複工,堅持生產電話銅線等緊缺戰略物資,期間困苦一言難盡。

抗戰勝利後,捷和遷回廣州和香港,因內戰頻仍,廣州工廠業務難見起色,反而是香港戰後大舉重建,捷和抓住機會取得訂單,獲利不小。戰時香港海域有不少沉沒艦船,陸地上遺留大量炮彈,鄭氏兄弟征得港府許可,打撈沉船廢鐵,軋製鋼筋,搜集彈殼舊銅,製作金屬用品。因此之故,在不少戰後長大的香港人印象中,捷和是“靠拆船起家的”。

據時人回憶,鄭氏四兄弟都沒有受過太多教育,但大哥植之擅長交際,信息靈通,二弟則耀勤勉穩重,善於守業,三弟、四弟則聰敏好學,精通技術。赴港發展後,四兄弟各主管一廠業務,平時隻領工資,從不隨便動用公款,且彼此長期和睦,未有過因業務方向、財產分配乃至個人品行而鬧分歧等一般家族企業常見的不利傳聞。

後來,捷和製造廠發展為捷和集團,除工業製造業外,還相繼從事地產及投資等行業,現在仍是香港實業界令人尊敬的企業之一。

“他”來自潮州

1997年12月,正當《我來自潮州》一劇及其改編自流行名曲《愛拚才會贏》的主題歌,成為香港人街談巷議的熱點時,人稱“林伯”的林百欣,卻在入境台灣時被捕,罪名是涉嫌曾向台北縣地政局官員行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