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麼態度!”蔣氏見女兒露出不耐的神情,心中鬱火更甚,聲音也尖刻起來,“你真以為當個正妃就贏了她麼?你也不瞧瞧那二皇子是什麼意思!”
“娘,到底誰才是你的親生女兒?”陳阮雪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抬眸反駁道:“您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那陳寶兒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憑借著當初在勾欄裏學到的魅人伎倆將殿下迷了去。我又不比她差,憑什麼她可以的,我就不可以?再者,我出身比她高貴,相貌也不差,待嫁了過去,二皇子定會傾心於我!”
“木已成舟,母親多說不用,您就瞧好了罷!”說完也不想留在蔣氏這裏與她爭執,便拎著裙擺麵色不善地離開了。
“你!你給我回來!”蔣氏險些又要昏厥,還是被一旁眼明手快的丫鬟拍著胸口順著氣才緩了過來,她望著門外,嘴角發苦,真以為嫁入帝王家就是幸事一件嗎?
一時精神也有些恍惚,竟是不知她這女兒從何時起被養成了這般天真且任性的性子……
罷了罷了,蔣氏輕歎一口氣,頗有些認命,原本打算將陳寶兒嫁出去後再為女兒細心挑選夫婿,如今卻是不得不變更計劃了,還得多為她籌謀才是。
想到陳寶兒,蔣氏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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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蔣氏院子才出來的陳阮雪扭頭見沒人跟來微微舒了一口氣,雖說她堅信自己已經贏了陳寶兒,但到底聽了母親那番話心氣不順,便準備去花園處散散心。
走到半道,遠遠瞧見一個金玉環身、身姿綽約的身影往她這邊走來時,陳阮雪直接停下了腳步。
“這不是寶兒妹妹麼?”陳阮雪正愁沒地發泄,如今碰上了罪魁禍首,焉有放過之理?
“妹妹?”陳寶兒略微挑了挑眉,“我年歲稍長於你,‘妹妹’這聲可不對。”
“我被立為正妃,你乃是側妃,尊卑有別,我這聲‘妹妹’喚得又有何不對?”陳阮雪瞥向她身旁靜默佇立的丫鬟,挑釁地道:“喲,這是又換人了?怎麼不見以前的了?妹妹可得注意著些,這不知情的還以為妹妹你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呢……”
臨了唇邊還溢出一道譏笑來,“妹妹可是覺得不甘心?自己千方百計算計所求的正妃之位卻不如我外祖父同聖上說的一句話,不要以為你入了陳府過繼到我母親名下就是嫡女了,卑賤之人骨子裏就是卑賤的,這是怎麼都改不掉的,我才是正妃,你是賤妾!”
陳阮雪滿意地看著陳寶兒緊繃的下顎,正叫囂得起勁,卻也沒瞧見那靜默不語的婢子從藏於袖間的手悄悄摸出來的匕首——
“啪!”
那婢子正準備出手時,卻瞧見陳寶兒已經搶先給了陳阮雪一巴掌。
“你竟敢打我?”陳阮雪睜圓了雙眼,滿臉不敢置信。
“我打了你又如何?”陳寶兒麵色陰沉,她本來就比陳阮雪高挑不少,伸手扯過衣領便將人提了起來,附耳低沉著聲音,“你以為我真稀罕正妃的位置?就算你為正,我為側,別忘了你我都要入皇家玉碟,你同一個卑賤之人一起入玉碟,也不知是髒了誰?”
“還是說,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一句反問,殺機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