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遇(1 / 3)

橋內橋外形成了一個類似封絕的結界,但是暫停的不是整個世界,隻是讓進入結界後的人直到退出結界之間的這段時間在普通人看來根本不存在。

通俗的說,就是這個空間被暫時挖了出來,並且隱藏了起來。

結界裏,落了一半的太陽是不動的,雲朵不會飄來飄去,水也停止波動,像結了冰一樣凝固著,更不用說沒有靈智的昆蟲動物,也是一般停止活動,天空中的麻雀鳥群嘩啦啦的往下掉。但出了結界外,太陽還剩個頭發,散發著這一天最後的餘光,外麵零零落落的鳥兒正飛回巢,看樣子並沒有在意消失了的同伴,海水也照常,水波粼粼的。一個結界仿佛隔離兩個世界,也不為一道奇景。

但站在橋上的兩撥人並沒有理會這千古奇景,顯然他們已經對此嗤之以鼻。

這兩幫人一邊五個,一邊六個,不論穿著打扮都很奇怪,首先兩夥人都穿著大長袍,分明才剛入秋,穿那麼厚不得熱死,其次,其中五個人的那幫,人人穿著黑色的長袍,而另一邊全部穿著紅色的長袍,生怕外人不知道他們是中二病晚期似的,最後一件是,他們每個人都帶著各色各樣的武器,有的一個長鐮刀,有的一把古樸劍,有的頭上戴著一個儀器,各種儀表不停地轉著,閃爍著,還有的呢全身蒙著麻布,讓人不禁好奇這貨是長得太醜不敢出門,還是自虐狂魔,想體驗一下窒息的感受----不僅讓人感歎真是令人窒息的操作啊。

麻布人好像聽到了什麼,往上麵大喊一聲,誰受虐狂魔,你全家受虐狂魔,別以為裝作畫外音我就得沒看見你,信不信我用布悶死你。

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年輕男子從天而降,啊不,應該是從橋梁上跳了下來,一邊長袍飄飄一邊叫著回應:‘叫什麼叫,你家麻布能悶死人的啊!’

麻布男一聽就不樂意了,回口大罵:“老子先把你勒住在悶不行啊!”

旁邊的一個還算正常的黑袍男看不下去了,出口打斷:“注意畫風,注意畫風……”

正準備互罵的兩人聽到這句話就不樂意了,扭頭瞪了黑袍男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這裏就你畫風和我們不一樣!!”

的確,在一群奇裝異服性格奇葩的二貨裏,突然出現一個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而又小心沉穩的男人,二貨們自然不會歡迎,並且被那張帥氣的臉刷滿了滿滿的仇恨。

黑袍男張了張口,但也沒說什麼----盡管夥伴對他有些不爽,但在對待事情的態度上還是不會有對他的偏見的。

站在對麵的拿著兩柄鐮刀的紅袍男有些驚訝,不過也隻是有些驚訝而已。

早就聽說“改變”後黑棋放鬆了好多,但沒想到放鬆的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紅袍男這樣想著。

他往前走一步,大聲說話道:‘’諸位鬧夠了沒有,既然鬧夠了就開始吧。‘’

麻布男和年輕男子也少見的安靜了下來,

隻見對麵一個頭上戴著奇怪儀器的紅袍走了出來,大喊了一聲:“我先出招,誰來接。”

“我。”剛剛那個勸架的黑袍男說道,並學著對麵的紅袍向前走出了一步。

“那接招吧。”紅袍並沒有浪費太多的口舌,因為他知道打太多的嘴炮隻會降低整本書的逼格。

他把右手放在左手的袖口裏麵,沉吟了兩三分鍾,突然大喝一聲,把手從袖口裏抽出,指著對方說

“詞窮理盡,成語接龍!接!!”

黑袍人震驚了一下,沒想到紅袍自“改革”後還是那麼強大,既然能想出那麼厲害的遊戲,沉思了五六秒後也是大喝一聲

“盡力而為,接!!”

紅袍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這讓黑袍心中突然警惕起來。

“嘿嘿嘿,為,為所欲為,接。”

黑袍男再度震驚了,為所欲為,在成語接龍中不用網絡的前提下這可是困到了從古至無數大能的詞語啊。遊戲每個回合都是有時間限製的,並且不能使用對方使用過的詞語。時間一秒一秒的走過,對方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的嘲笑,他感覺頭疼欲裂。

他抱著頭蹲下,為所欲為這四個字一個詞語在他腦海裏回蕩。“為...............為.............為.............”

當時間走到最後十秒鍾時,他還是如此。

“10.....9.....8.....7.....6.....5.....4.....3.....2.....”

“為人作嫁!!為人師表!!為仁不富!!為國為民!!為國捐軀!!為小失大!!為民除害!!為虎傅翼!!為時過早!!為期不遠!!為非作歹!!”

他紅著眼睛吼了那麼多,“眼睛上”布滿了血絲,張個人披頭散發,英俊的臉上扭曲了,然後他就這麼“昏了過去”。

“在最後一秒前他說出了詞語是‘為人作嫁!!為人師表!!為仁不富!!為國為民!!為國捐軀!!’”,年輕青年的模仿的栩栩如生,“請你在一分鍾內接出這些詞語的接龍。”

紅袍男正準備慶祝這盤的勝利——實際上他們已經在擊掌慶祝了,但聽過最後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個個像木頭般愣住了。

“什麼時候規則說過遊戲要說出所有對方提出的詞語啊?”

“本來就是你們提遊戲我們根據情況定規則嘛。原本其實也不是這樣的,如果我們的人不暈的話他就必須得從中選出一個詞語來讓你們接,但現在...”麻布男向躺在地上的男人怒了努嘴,“他被你們氣暈了。”

什麼時候改為了我們提遊戲你們定規則了啊,不一直是照著原遊戲的規則來玩的嗎?紅袍六人一臉茫然,地上這人什麼時候暈過去的?他暈了麼?我怎麼看他剛才還動手撓了撓屁股。

剛才的紅袍男現在卻是是抓耳撓腮,一分鍾都走了一半了他在想出了一個“表明心意”來,來剩下四個讓他怎麼辦啊!誰發明的奇怪遊戲,沒考慮過人詞彙量不足嗎?他這麼想著

“行了,這局打平,下一盤吧,”一個在紅袍中較有威嚴的中年男子手持的一個狼牙棒說,“幹脆一次性上吧,”

長袍中的袖子總能掏出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一點顯而易見——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筆記本,剩下九人對視一眼,像是有準備似的相繼拿出筆記本。

躺在地上的英俊男子瞬間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叫道:“你們這群賣隊友的!!”

站在一旁觀看的那個落敗的紅袍嚇了一跳,但很快也反映了過來:“你原來是裝的!”

拿著電腦的十人充耳不聞。

經過一番調試後,他們都進入了遊戲。

“歡迎來到英雄聯盟,敵軍還有30秒到達戰場,”

當然也有一個不一樣的聲音。

“正在前往漓江塔。”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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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紅袍中有人沒怎麼上太多網,於是乎搞錯了某些事情。但是不影響最後的結果----雖然時間硬生生被延後了20分鍾來讓他打完這盤遊戲在重登。

最後的結果是紅袍1:2輸給了黑袍——要求遊戲的人卻不怎麼熟悉這款遊戲,看來隻是從別人嘴裏聽說,了解了一點皮毛,自以為簡簡單單,就拿來使用當成遊戲了。但對方不但比他們了解,甚至補兵人頭和微操都比他高了不知道幾個層次,完全是單方麵的吊打。

但一旦提出遊戲就無法撤回了,這也是紅袍不敢吱聲也不敢退出,因為他知道遊戲一旦退出,就會有什麼改變——那種改變是他們無法阻止的,無論是在你門前放個玩具還是放個炸藥包。

至於僥幸贏得第二局是因為麻布男和年輕青年在位置上起了衝突,一個要adc另一個要他去打野——

最後兩人意見不會,導致他們像小學生一樣一言不合就去送。他們的隊友也沒說什麼,看來也是一樣的奇葩,紅袍看到這樣子下命令去偷,後來贏是贏了——但也是一樣的恥辱。

四個人在門牙塔下不敢出來,黑袍三個人個個都是10+/1/2的數據。當然還有兩個逗比在野區那你搶我紅buff我偷你藍buff我在吃你三狼我啃你大。。咳咳。

總之兩個出全攻速的中上總算是拿這傳送,傳到水晶了,一下一下的a爆了水晶。

但這個過程也是痛苦的,但畢竟隊友拿著犧牲自己的時間讓自己推塔啊——主要是旁邊幾人催促的忒煩了。

接下來的這盤遊戲黑袍五人都被上一盤對麵的舉動惹火了,不到10分鍾就已經拿下了兩位數的人頭,二十分鍾直接零封對麵。

最先提出遊戲的那個紅袍男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明明是自己找到的遊戲為什麼還能輸的那麼慘——殊不知早在“改革前”黑袍中大部分人就已經被這款遊戲洗腦——除了躺在地上的哪位。

一輪輪盤從結界的頂端降下來,上麵各種各樣的道具開始轉動,轉了五六秒後便緩緩停了下來,指針指著一個小藥瓶。

小藥瓶突然虛幻了一下,從一個平麵圖形變成了一個立體物品。

勝者是黑袍人,藥瓶像是有靈智似的飄到了年輕青年前麵,被他一把抓住。

整個過程站在一旁的紅袍們非常羨慕嫉妒恨,但他們卻沒有出手搶奪——

一是因為非贏家是不可觸碰的轉輪上得到的物品的,如果為贏家外的人觸碰的話,要麼物品變成虛幻的,像是3d全息模擬一樣,要麼變成一個藝術品——藝術就是爆炸!!

二是因為這隻是一次“對決”,以後還可以進行千千萬萬次這樣的“對決”——當然得到的物品每人隻能又有六個個,藥水類的一次性道具也隻能使用五次。

紅袍六人滿臉黑線,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開口說話解決尷尬呢還是悄悄離開呢

麻布男忍無可忍,衝著那個英俊的黑袍男大吼道:“誰讓你強行解說的啊!”

那個青年一臉無所謂,賤賤的回答道:“誰讓你不給我adc的啊~~”

“請你上個白銀再說ok???”

兩幫人打了兩個小時的遊戲,外麵的已經天黑了,但結界裏的太陽光是被停滯住的,所以看起來依然和兩小時之前沒太多區別。

紅袍六人覺得有點累了,擺擺手說我們先回去了。

黑袍正也有此意,於是雙方達成共識,分別往橋的兩端走去。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紅袍六人中響起,

“老大,所以說我們為什麼要拎著這些大家夥穿著長跑走來走去啊,好羞恥啊”一個看上去沒多大的紅袍人問道。

“笨,為了酷唄。”

“哦,原來如此”

黑袍六人往橋的一端走去,一個拿著狼牙棒的大漢也問道

“大哥,我們不是和紅棋同路嗎?幹嘛往另一個方向走。”

“偶像劇都這麼演,看著比較帥。”

看來兩邊的人都不是很正常。

紅袍的人離得近,走了一會就走下了橋,結界相對應的減弱了一半,定格不動的太陽變得有些虛幻起來,甚至可以隱隱約約透過天邊看到結界背後漏出的點點星光。

看來今天晚上天氣不錯嘛,

黑袍的人可沒紅袍那樣子,一半固執一半寬鬆那樣的,要麼就嚴厲古板,要麼就輕鬆自在,像他們這樣倒有點人不人鬼不鬼了--他們是這麼認為的,並且作為了自己整天玩樂的理由。

他們聊著最近的八卦新聞,一邊往橋的一段走去——他們看起來不像是掌握世界一半的“黑棋”,倒像是一群緊跟潮流的年輕人,至於權利什麼的,隻有過去的“老爺爺老太太”才會想去擁有並掌控:這也是他們的座左銘之一。

聊了一會走到離橋下的出口還有100多米的時候,這群天不怕地不拔的黑袍人看見了“一個車禍現場”,一個破舊的公交車撞在了橋的護欄上,已經快扁了的車頭冒著黑煙,地上劃過的輪胎車痕都在告訴著過路人這裏發生了什麼……

年輕男子膽大,上去踢了一腳,發現沒事就讓夥伴們上來——要是公交車近距離爆炸,不論是誰都不會太過舒服,這點他深知。

黑袍六人中一個長得有些剽悍的大漢向前張望了一下,開口說道:“看來是結界造成的。”

結界會排斥任何有智慧的生物入內,除了施法者本身。排斥的方法很多,一是讓生物下意識的走出去,二是讓生物進入休克狀態,活力和死亡平衡的境界——這樣就能暈過去了。

還有一種方法,其實也不算是一個方法,隻能算是一個bug:有的時候結界會莫名其妙的把生靈定義為需要快速驅除的對象,便會“修改”。“修改”到的生靈會被某種奇怪的力量“致暈”也算是強製驅除,失去在這裏發生的的事情的記憶。

這種力量可以是腳下的一塊石頭,也可以是一頭大象,選擇十分無序性:但都會戲劇性的的和那個倒黴的生靈相遇,接著各種花式的暈倒、昏迷,昏迷的原因也有很多種選擇,比如被一塊石頭絆倒,或者天上突然下雨,雨中夾雜著一塊冰雹直線向你落去,再或者河邊的小溪裏突然衝出一頭大象,一記甩鼻把你摔得七葷八素不醒人事,接著衝到路邊騎著一輛自行車溜了。別笑,這種事情真的發生過。。。。

其他四人一起望向年輕青年,其中一對看上去是對兄妹的更是怒目而視。

年輕青年擺擺手,說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啊。

兄妹中的妹妹憤怒的一記鞭腿踢過去,狠狠地踢到了青年腰子處,青年痛的抱頭蹲下,啊~~的叫著。

哥哥和其他兩人對視一眼,一起走過去,和發狂的妹妹一起對這青年拳打腳踢著,似乎很是熟練。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強行解說後說話會沒標點符號的。眾人這樣叫著。

中間也夾雜著不同的聲音。‘讓你揭人黑曆史,讓你揭人黑曆史’這個聲音顯然特別狂躁。

在一旁看著的麻布男沒敢上前去一起教訓,剛剛他也差點犯了黑棋的“工作病”——一言不合就解說。但相對於年輕青年來說算輕的了,青年敢隨心所欲的放飛自我,因為他不畏懼犯病後的“厄難”----他皮厚。

麻布男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了一會後,便退到了一旁,一是因為他感覺到車子裏好像還有幸存者,二是因為妹妹打著打著瞪了他一眼,麻布男覺得她好像在說“你個瓜皮在一旁看那麼久都不來幫個忙老娘踢得腿都快酸了話說這家夥怎麼這麼耐打啊對了如果你沒事幫我去買杯飲料緩解緩解我心情”,但實際上妹妹要說的隻有一個字“滾”。

麻布男悄悄的往後站了一點,掏出手機給110120什麼的打了個電話——車禍是自己人搞出來的沒錯了,既然是自己的錯,自己就該承擔,在這一點上黑棋做得很好。打完了兩個電話後其他人氣也消了腿也酸了,年輕人慢慢慢慢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嘴裏還以這輩子最小小小小的聲音嘟囔著;“這群人是不是沒吃......”後麵的話他沒敢說出來,因為他又看見妹妹向他看了一眼,眼裏幽光閃閃,好像能把他吃了。

然後妹妹轉過了頭,眼裏的幽光像劃漆一樣“唰”的變成了愛心,撲向了某人懷裏,頭不安分的蹭來蹭去,嘴了叫著:“歐尼醬,他敢揭你黑曆史,我把它教訓了一頓,你看我多棒啊~~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聲音要多嗲有多嗲,讓人骨子裏發酥。

年輕青年全身一陣顫抖,他終於找到自己這一次被打得這麼狠的原因,自己揭了某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兄控妹妹的哥哥的黑曆史。他不禁頭皮發麻。

黑袍哥哥揉著妹妹的頭發,哭笑不得的說:“至少把“它”換回去吧,要用“他”。”

妹妹有些陶醉的說:‘嗯嗯,歐尼醬說什麼都對。’

麻布男打完電話,剛放下手機,正好好聽到兄妹兩的對話,下意識的驚訝著說:“你是怎麼分辨出來兩個同音字的,我們說的是同一種語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