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李龜年的話,微微點頭道:“李卿這點是極好的,從來不和朕藏私。你是多慮了,如果你弟弟的徒弟是好樣的,你給選上來,是你的忠心可鑒。如果她不好,你也給選上來,丟的可是你李龜年這張臉。所以啊,不怕你不公正。”
李龜年聽罷感激涕零,把心放寬了,就關心起小九兒能不能給他爭臉兒的事。沒等他想好怎麼囑咐,李府來人了,來的是大管家。
大管家捧著兩個大盒子,也不便見禮,李龜年就直接問他何事。
大管家道:“小九娘子兩夜沒回府上了,本以為她今天直接來參賽,所以我就把衣服頭麵帶來,不成想外麵找不到,裏麵沒有,這人哪去了呢!”
李龜年一聽就傻了。小九兒雖然是大大咧咧的孩子,可這事對她是至關重要的,她不會馬虎。兩天沒回李府,隻怕是出事了。
李龜年在心裏迅速盤算起來,京城雖然有不少紈絝子弟,如今的小九兒也有幾分姿色,可是天子腳下,直接動手不出動靜的也在少數。小九兒在京沒有熟人,除了韋青誰也不認識。
他正想著,眼前的人影兒一晃,可不正是韋青。李龜年抓住救命稻草,匆匆過去扯住他把小九兒失蹤的事說了一遍,韋青也嚇一跳。
韋青今天來看熱鬧,也是為了看小九兒。現在聽說人都不見了,也有些急,頓足道:“這個沒眼色的小娼婦,明知時間緊了還亂跑。”
那邊已有人喊李龜年進場,他隻好囑咐韋青道:“現在不是罵的時候,時間不多,快把人找到,就托付給你了!”李龜年進場了,韋青登時沒了頭緒,諾大的長安,找一個人,大海撈針一般。
他突然想起小九兒的耶娘還在長安,難道她們又攪到一起?韋青低頭往外走,正撞在一人身上,那人也是滿臉的焦急,忙不迭給韋青賠不是。
韋青也沒時間和他計較,剛要走又覺得不對,試探著問:“你是小九兒的哥哥?”
原本韋青是認識茅六的,隻是他突然帶上眼罩,看著有些陌生。
二哥連忙點頭,他也認出來了,眼前的男子是韋青。
“你有沒有見到小九兒?”兩個人異口同聲問出來。
“她兩天沒有回李府,更別說進場考試了。”韋青知道,這次是真出事了。二哥一把拉過韋青,奔向路邊的一輛馬車,上車就對腳夫吼道:“快走!”
坐在車上二哥把事情經過說了個大概。他在門口聽說有個選手沒進場,名字叫茅小九,就暗叫不好,那日茅大娘讓他雇車,然後說小九兒先走了,他並未生疑,可如果小九兒沒有回李府,那這件事就應該和茅大娘有關了。
二哥是頭腦機敏的人,小九兒沉睡不醒,應該是茅大娘在酸梅湯裏做了手腳。他離開的時間有限,茅大娘對長安又不熟,就是藏起小九兒也離不了太遠。附近有幾間民房宅因為年久失修已經破舊不堪,關個人還是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