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李淵率軍,西渡黃河。
我隨李世民奉命,屯駐長安故城(漢長安城)
十月,李淵軍到達長樂宮,將長安城團團圍住。
十一月,李淵下令諸軍不得侵犯隋王朝宗室,令全軍四麵攻城。
攻下長安城,李淵兵日長安,與民約法十二條,除隋朝苛禁。
立代王侑為帝,改元義寧,是為隋恭帝。
我沒有見那個傀儡皇帝,不過想想也知道,身為男子的他,現在覺得有多麼的屈辱。
李淵自為大丞相,進封唐王。
曆史上這麼簡單的幾句話,沒有人想到它的背後是多少代價。
當然,連戰場也沒有親臨的我的更不會知道。
不管是什麼代價,唯一值得慶幸的事,這場征戰以新生的勝利告一段落。
抵達長樂宮的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一連聽了多少天的軍事,我的頭也疼,胃也疼,簡直比小時候一天補完一個月的作業還要辛苦。
我百無聊賴的想,李家的人是不是一個個腦子都燒壞了,我明明就是一個軍事白癡,他們還愣是樂此不疲的叫我和他們一道兒開會。都說李淵善於識人,他就沒識出我的軍事腦子是一團漿糊?
“奇怪啊!”我懶懶的轉身,把眼光從池塘上收回來。
“哇!”真的是白天遇到鬼,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也太邪門了!
我驚得差點沒掉進池塘裏。
眼前的人,高額皺麵,平時微微闔著的狹長眼睛,也因眉梢之間不言而喻的喜氣,神光炯炯。
“風姑娘,恕老夫唐突。”李淵的笑意橫生,他的笑極少有這樣毫無遮攔的時候。
沒想到攻下一個長安,能讓李淵樂成這樣。
可是這笑仔細看看,又不像是大事得成的笑。
“大人,”我習慣性的稱呼一聲,忽然想起來什麼,立刻改口,“現在該叫唐王了。”
我偷窺一眼,他似乎興致很好,並不十分在意。
我笑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見大人必已一日看盡長安花了。”
“哦?”他似乎特意與我親近,並無架子,隨意在我身側坐下,“怎麼說?”
我正欲小小的賣弄一下文科的文學功底,腦子忽然一個疙瘩,現在,現在連唐朝都沒有,我總不能就把唐詩搬出來吧?盜用版權好像不太好哦。
“我是說,”我幹笑了一下,“心情好的時候,看見的花好像特別美嘛!”
“哈哈哈…….”聽笑聲,李淵也是豪爽之人,隻是亂世難全,險惡環出,才讓他思慮過而早衰。
“這長樂宮的花苑也不錯,如果你樂意,到是可以去看看。”
“好啊。”我連連點頭,心情也不錯。
“對了,還喜歡這裏嗎?”李淵頗躊躇的看了我一眼,似有深意的問道。
“嗯。還好。”我被他奇怪的神色看得摸不著頭腦。
“對了,”李淵低頭略一思索,“也不知風姑娘芳齡幾何?”
我想起老頑童說的話,老老實實的答道:“十八。”
“十八?真的?”他的眼睛略一開合,眉梢掠起驚異,:“看你竟比元吉還小些。”
“是嗎?可能我顯小。”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心下暗怪自己,你這個笨蛋,這裏的十八歲,老都老死了。
“像你這個年齡的姑娘,應該早就出嫁了。”
“是嗎?”我將傻笑進行到底。
“你……覺得我的幾個兒子怎麼樣?”李淵的眉宇之間隱有笑意,語氣徘徊不定,似乎有些局促。
“嗯?”我被問得莫名其妙,“虎父無犬子,即使算不上人中之龍,也是人上之人。”
“我呢,還是不繞圈子了。”李淵站起來,捋一捋額頭,笑得一臉別有深意的喜氣,“我兒不才。自小也都是眼光獨到之人。大郎建成和四郎元吉都求我為他們做媒。”
“啊?”我不知道是驚得還是嚇得,隻張大了嘴當啞巴。
李淵沒有看見我下巴都快掉下來的表情,還在滔滔不絕。
“風姑娘的確是才貌殊絕,老夫也頗為讚賞。怨不得小兒唐突佳人,不過若是小兒得妻如此,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