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腰牌(2 / 2)

“妹妹的速度還真是快得驚人啊,我隻不過是請這位嬤嬤前來問一些話,妹妹就即刻趕來了。”珍妃緩緩地說道,爾後雙眉一挑,“我還從來不知道,妹妹如此愛惜自己的下人呢。怎麼,怕我吃了她不成?”

如妃望著珍妃冷哼一聲,柳眉橫豎,指著那名嬤嬤說:“問話?好端端的問什麼話?”後麵一句像是對那個嬤嬤說的,“我素日待你不薄,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時之間,那個嬤嬤變得兩邊不是人。

珍妃倒是不急不緩的樣子,她信步走下玉階,指著那名嬤嬤說:“不問還真是不知道呢,妹妹的心思真是縝密。”

如妃愣了一下,但是轉而便諷刺道:“是我的心思縝密,還是珍姐姐你的手段高明呢?”

“老奴該死!還望娘娘恕罪!”這句“娘娘”,已經分不清是哪個娘娘了!

如妃氣急,想必是這個老嬤嬤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給珍妃聽,不然珍妃也不會這麼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於是,盛怒之下的如妃,抬腳給了那個嬤嬤一腳,她雖然吃痛,卻不敢聲張一句。

珍妃在一旁看得得意,還特意來上一句:“這就是妹妹口裏的‘待你不薄’?”

“你不必在這兒假惺惺砌詞,有什麼話就說!我如瑤清者自清!”如妃索性放開臉來,想看看珍妃到底玩什麼把戲。

珍妃逼近如妃細聲說:“妹妹自己做了什麼事,還反要來問我麼?”這話說得如妃心裏一顫,她抿緊了自己的唇,看著信心十足的珍妃,心裏已然沒了底。

見如妃不說話了,珍妃反倒是笑了起來,隨後,便用嘲諷的語氣,將剛才那個嬤嬤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聽到這兒的時候,如妃一張美豔的小臉此刻已經煞白。明明知道有人在陷害自己,可是證據確鑿,她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砌詞。

回頭,如妃怒視著身後的兩個宮女,她們見主子發怒,便立刻雙雙跪在了地磚上。珍妃笑得更加得意了:“她們也是無辜的,一個小小宮女,豈敢動主子一根頭發?倒是妹妹你,做都做了,還怕有人站出來說麼?”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塊腰牌現在要麼在碧喬身上,要麼就在她的身上。”珍妃接著說,並且用手指了指碧喬身邊的那個宮女。

那名宮女急了,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叩頭道:“娘娘明鑒,奴婢那日根本就沒有出現在湖邊!”

如妃氣得咬牙切齒,這個宮女那天的的確確是消失了一會兒,當時自己也沒在意,沒想到竟然捅出了這樣的簍子來。一想到這個宮女有可能是混入皓月宮的奸細,如妃便氣得用穿著木屐的腳狠狠地踩在了那名宮女的手上。

碧喬在一邊看得心驚膽戰的,而那名宮女卻緊咬著銀牙不敢吱一聲。

珍妃臨空拍起了巴掌來:“妹妹的戲演得真足,不過我忽然想起自己約了另幾位妹妹前來喝茶,你還是想想待會該怎麼解釋吧?”

梅采女落水的事情,洛婭本來以為是件無頭案了,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裏頭有陰謀,可是宮中權威,誰敢去觸碰?何況她一個小小的采女。

但是這件事,竟然在梅采女陪著皇帝去狩獵的第二天,在宮中展開了一場風波。原因,是有人在梅采女出事之後的那個地方拾到一塊腰牌。腰牌是宮中各個人物身份的象征,那些宮女太監女官們,身上皆有一塊腰牌。行事出宮等等,都要以此作為憑證。

這要是在平日裏,奴才們掉點東西在湖邊,並不足為奇。可是單單在梅采女出事之後的那個地方,就算這隻是個巧合,可能也會讓宮中好事之人掀起一場大風波吧。

那塊腰牌傳聞是如妃皓月宮裏的人身上的,宮中已經紛紛議論開來。大家都說如妃表麵上邀梅采女前去皓月宮玩,實際上是害怕她日後飛上枝頭,所以才暗地裏加害。豈料那名幫凶竟然無意間落下證據,還讓皓月宮的值夜嬤嬤拾得。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嘴巴,這場戲還真是精彩。

宮中尚未立後,所以主事的人是珍妃,傳聞當日在昭陽宮,珍妃還請了其他的妃嬪前去作證。這樣,如妃真是想狡辯也沒辦法了。她將那位人證嬤嬤和幫凶宮女都用權力保護了起來,以防如妃毀屍滅跡。

如妃是位高位妃子,珍妃縱使有職權,也不能輕易宣判如妃。一切,唯有等皇帝狩獵回來,再做定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