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龍袍案,查了半天,卻沒有一絲線索。
萬乾帝依然看著許久不說話的沁舒,見她還是那樣在想著什麼,“潔絨,可想出辦法?”
沁舒抬起頭來,又底下,“皇上,潔絨想到了一個最直接的辦法,隻是不知可否?”她明白萬乾帝其實心中也不希望軒轅長玄私製龍袍的,可是她要的結果與皇上相反。
“說。”
“宮中皇子皇妃製定衣裳,那量身的尺寸也隻有尚宮局、還有本人與貼身侍女知曉。所以潔絨想,將那五爪去掉一爪,為五皇子殿下試穿。嫁禍與人的龍袍必定有不合身之處,這才是最關鍵之處,雖不是好辦法,可卻是證明五皇子殿下清白的最直接辦法。”
萬乾帝目光轉向餘公公。
“皇上,四爪為蟒,潔絨郡主所言,可行。”
“準。”
餘公公親自扶起軒轅長玄,帶著他去更衣。
潔絨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冷笑:軒轅長玄啊軒轅長玄,前世我與你共度七載,你的尺寸,對我所言,算得了什麼?
這時,一名公公恭敬的前來稟報——皇上,太子殿下與安貴嬪已在門外候著。
“宣。”
軒轅長逸被人扶著,一身錦袍,全身上下幹淨貴氣。安貴嬪梳妝得益,幹淨利落。他們可都是從閻王門口回來的。
“兒臣(臣妾),叩見皇上。”
萬乾帝見他們兩人好好的站在麵前,“沒事就好,賜座。”
“謝父皇!”軒轅長逸遂身坐下,目光瞄向跪在地上的沁舒,沒有躲過的停留,隨即收回。
安貴嬪從一進門就看見了珠珠,忍著行了禮,看了一眼坐下的軒轅長逸,麵向皇上跪了下去,“皇上——”
“這是作何?”萬乾帝略顯驚狀。
“皇上,臣妾謝皇上不殺之恩,可臣妾已無顏活在著世上。本想飲了那杯毒酒,可又不想落個抗旨的罪名禍及安府上下,故而跪在皇上麵前稟明意願。”安雪伊說的聲音很是平靜,她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經過這一場牢獄之災,她發現自己活得很荒唐,既然她改變不了安家的命運,為何還要在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身邊活活的煎熬?
萬乾帝的聲音也柔了幾分,“案情已經查出你們被人陷害,無需再言方才的話。”
“皇上,案情雖查清,可臣妾的清白已經無法挽回,臣妾是皇上的貴嬪,可臣妾那夜衣衫不整的被眾多人看去,臣妾失了女兒家的貞潔,更是失了皇室的顏麵,如今,隻有臣妾死了,方可挽回皇室的顏麵。”安雪伊說著,望著,眸中帶著微笑,突然,起身往珠珠那邊的柱子撞去。
咚——
萬乾帝本以為她女兒家的矯情罷了,不想她真的撞了上去,伸手想去拉住,卻也已經晚了,“雪伊——”
軒轅長逸轉頭望去,愣住了——
沁舒閉上眼睛,不去看。她隻能說,安貴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懂得讓自己死的有價值,至少對她愛的男人有價值。
血順著柱子往下流,身子被萬乾帝一把抱住,半臥在地。額頭的血往眉角流去,微眯的眼眸望著萬乾帝,那虛弱的手往上,往上——一直往上,最終在半空中落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眼臉緩緩閉上,一行眼淚從眼角滑落……
“雪伊——”萬乾帝握住那要去撫摸自己臉的手,按在自己臉上,悲憤又帶著怒氣的喚著她的名字。十八歲的安貴嬪,在他眾多的後妃中,容貌算不上出眾,文采也算中庸,是最年輕的,卻不是受寵幸的,而如今,卻是最懂得‘士可殺不可辱’的。
張成業雙腿發軟,娘娘死了,皇上必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目光望去,正看見主子和餘公公走了出來,那明黃的蟒袍合身一點不差,嚇得整個人趴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沁舒目光落在軒轅長玄身上,還真是合體,一點不差。
“皇上——”餘公公小心的喚了聲。
萬乾帝悲憤中回頭,望著軒轅長玄時,目中凶光畢露,一掃旁邊的佩劍,將安貴嬪往地上一放。一手抽出利劍,往軒轅長玄而去——
軒轅長玄看著利劍朝自己而來,也更加知道自己不可躲。
“父皇——”軒轅長逸起身,不顧自身的上前,一把推開軒轅長玄。
哧——利器穿過胸膛,軒轅長逸反應過來,望著萬乾帝手中的那把劍在自己的身體裏。